第五百四十四章 知情,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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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折腾一下,等马车到了柳府天已经差不多黑了,只看得见黄昏的一丝微光。
顾晨抱着孩子扶云玥下马车,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下来,玩了一天,众人早已精疲力尽,尤其是撒欢的慕容雪,这会儿已经腿软得站不稳了。
等众人进府后,门房才小跑着来到顾晨和云玥面前,“启禀家主,夫人,今天早上知柳镇那边来人了,是三长老的小儿子柳志良,他说三长老没了,柳志涛的妻儿也死了。”
云玥的瞳孔猛地放大,错愕地问道:“你说什么?柳志涛的妻儿没了?怎么回事?”
如今柳志涛还关在府衙大牢,因为没有审判,所以一切都没有定数,他们也没给知柳镇那边下过任何明或暗的指示,一三长老一家在族里的威望,即使出了柳志涛这事也不至于被逼死才是。
“可知道是什么原因?”顾晨木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从他的语气中似乎听不出任何愠怒。
门房赶忙回道:“小的已经去打听了,三长老在柳志涛被抓之后就被气病了,倒也不是很严重,可在他生病的时候他的大儿媳妇弄死了一双儿女,自己吊死在房间里了,三长老受不了打击,当场倒下,大夫看过之后说没救了,柳志涛妻儿的葬礼刚过,三长老也跟着死不瞑目了,昨天三长老的丧事刚刚办不好,柳志良今天就拖了知柳镇那边的管事带他进城。
到府上的时候他也没说要进府,只是让小的给家主和夫人传个话,后面就去了府衙大牢探视柳志涛,小的从狱卒那边打听到柳志良在牢房里跟柳志涛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柳志涛估计也知道家中的情况了。”
“你做得很好,去雷管家那边领赏吧!”云玥摆摆手,示意门房退下。
夫妻俩沉默地回到晨玥居,春意领着一群丫鬟上热水给他们洗漱,忙活了好一会儿下人才开始布菜。
坐在饭桌上,云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顾晨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问道:“怎么?有心事?”
顾晨不问还好,一问云玥瞬间蔫了,“晨哥哥,你说柳志涛他媳妇怎么这么想不开?我连郭氏的儿女都能厚待,她怎么就没想过来找我呢?”
那可是三条人命啊!当初郭氏这么算计她,他也没有针对郭氏的一双儿女,反而还因为他们是孤儿而特地关照了几分,她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族人会看在眼里,没想到还有人这么想不开!
“性格使然罢了,柳志涛那媳妇在家里就是个透明人,老实本人又懦弱,逆来顺受,这种人长期压抑自己,儿女是她最后的指望,柳志涛的所作所为等于毁了孩子的前程,他媳妇绝望之下自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听到这个结果我并未觉得诧异,只是感叹罢了,所以说轻易不要招惹老实人!”顾晨再给云玥夹了一筷子肉,催促她认真用膳。
云玥被顾晨逗弄了一下,心情好了一些,可回头一想那三条无辜的性命,心里又觉得沉甸甸的,半晌才将春意叫过来,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柳志涛媳妇的娘家是什么情况,还有她娘家对她怎么样,若是好人,就给一些补偿,若是像郭家那样的人家,就当本夫人什么都没说。”
“是!”春意扭身出去。
没两天,春意就将事情查清楚了,得到的结果让云玥很失望,柳志涛媳妇的娘家人极其重男轻女,女儿死了也不见他们伤心难过的,更过分的是因为柳志涛干的这些事情,他们早就对外嚷嚷没有这个女儿了,连女儿和外孙死了也不见他们上门吊唁的。
云玥听了很是郁闷了两天,顾晨劝了两天她才想明白。
这天,消失许久的薛会宁又露面了,云玥以为他是上门交待盗墓贼的事情,哪知薛会宁进门直接往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来,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说道:“柳老弟,弟妹,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云玥和顾晨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这朝州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没道理他们不清楚。
薛会宁猛拍了大腿,“哎哟!我跟你们说,你们家祖坟被挖的事情现在都传遍了!”
看薛会宁没心没肺的样子,云玥和顾晨齐齐黑了脸,薛会宁却当没看见,接着说道:“现在大家都知道是盗墓贼干的,人人自危,都想着自家祖坟是不是也被盗了,这不,这段时候总有人蒙着脸鬼鬼祟祟地去掘自家祖坟,就为了确认是不是丢了陪葬品,还别说,有几家真的丢了东西,这不,苦主全都闹上了府衙,这个说丢了多少东西,那个也说丢了多少东西,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最可笑的是一个家里穷了三代的泼皮无赖竟然说他家祖坟丢了一块金子,有十两重!
我呸!他家祖坟要真的有十两金子还轮得到盗墓贼去偷吗?他们就是刁民,刁民!讹钱都讹到本官头上来了!哪天本官让人把荆北城肃清一边,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薛会宁是真的气疯了,在地上直跺脚,事情本来就多,这些人还来添乱,简直就是找抽!
云玥强忍着笑意别过头去,顾晨好笑地问道:“所以你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不会是让本家主给你当打手吧?”
“呸!”薛会宁没好气地瞪了顾晨一眼,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一些才说道:“我今天过来是跟你说院的事情!去年给一群大儒写信,一些人已经同意过来了,院再三四个月差不多就能竣工投入使用了,等这些大儒过来你们自己去接见,给人家多少月银你们看着办,休想让他们做白工!”
顾晨了然地点点头,对这事倒是不反驳,摸着下巴,琢磨道:“愿意来朝州的只怕都是在江南那边混不下去的吧!”
江南才子遍地,大儒成群,沿街店铺的楼上扔下一方香帕砸中的不是个人也可能是个雅士,再不济也可能是个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