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静仇视他们,激动地吼道:“少惺惺作态,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成王败寇,我认了!可恨到最后还是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活着!天道不公!”

当初她开始对付柳家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方方面面,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可恨她筹划了这么多年,为了报仇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连自己的贞洁都出卖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让人一锅端了。

云玥知道她心中的仇恨,是以并未对东方静的愤恨之言有过多的表示,始终淡淡地看着她,等她骂完了才幽幽说道:“你有什么好气愤的?东方家行的本来就是灭九族的罪事,即使没有我们,你以为东方家还能当几年的世家望族?鸣钟食鼎,积代衣缨;长戟高门,因循礼乐。一箪食一瓢饮皆是隆恩。

东方家却想要当这个施恩之人,皇家怎么可能继续让这样狼子野心的世家留存于世?想来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些,要不也不会跟着庆王一起造反不是吗?就像你说的,成王败寇你无话可说,不过这心里只怕也是不甘的吧!东方家历任家主办不成的事情你也一样,废话不多说,本夫人之所以留你到现在是想问问,你当初怎么跟马琼娘他们搭上线的?

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或者其他的,他们是盗墓贼,以盗墓这种缺德事营生,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干不来的?你一个内宅妇人绝对接触不到这些人,说吧,你们是怎么搭上线的?我们抓到马琼娘的时候她上面还有两个人,是什么人?还有,从柳家墓地盗取的财物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呵呵呵...呵呵......”东方静一脸讽刺地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其实死并不可怕,不是吗?”

看到东方静那得意的笑容,云玥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晒然一笑,起身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不说那也不勉强,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说吧!”

见云玥和顾晨这么轻易就要离去,东方静反而愣住了,狐疑地质问道:“你又耍什么阴谋诡计?”

云玥并未回答,挽着顾晨的手上了地牢。

两人从黑暗之中出来还有些不适应。

云玥使劲儿眨巴了几下眼睛才缓过劲儿来。

顾晨有些心疼地问道:“可要回去歇息?这边我可以让人过来帮忙,只要两三天的功夫那个女人肯定会招供。”

云玥摇摇头,吐了一口浊气,略微疲惫地说道:“没用的,这个女人不同于东方倩和东方情,而且她很明白,她犯的是死罪,要是说了我们肯定不会让她活着离开地牢,慢慢来吧,不着急,实在不行再请你出马。现在有件事情希望晨哥哥能帮我!”

皇宫的乾坤殿内。

之前还是血流成河的大殿现在已经被收拾得恍然一新,赵励点上龙涎香,将屋子里仅存的一点血腥味覆盖,损坏的东西全都换上一模一样崭新的,高堂广厦,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窗明几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慕容炎小憩过后,仍是像往常一样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翻看了一会儿突然顿了顿,同赵励问道:“善后之事做得怎么样了?”

赵励小心翼翼地回道:“皇上,您歇息之前奴才已经去庆王府宣旨,现在庆王造反之事已经传开了,庆王府那些人都被禁足,等着皇上的进一步发落,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炎眉头一皱,不怒自威地问道。

赵励更加卑微地说道:“皇上,奴才出宫一趟发现好几位朝廷重臣不明缘由的暴毙!有的说是突发恶疾没了,有的是出了意外,还有的说是神志不清自缢了,连家人都措手不及,这些人都是昔日跟庆王交好的,只怕......”

赵励不敢继续说下去,慕容炎脸色阴沉至极,吓得殿内其他宫人全都跪倒在地,今日他们已经深刻体会到天子一怒血流成河的景象,听到皇帝呼吸重一些他们都要抖三抖。

慕容炎这会儿也很是纠结,心里一肚子火没地方撒,看到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宫人,不耐地说道:“都退下吧!”

所有人立马麻利地退出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没了那些人室内更加寂静了,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好一会儿,室内回荡一声长叹。

赵励还垂头等着慕容炎开口,没成想等来这么一叹,诧异地抬头,却听慕容炎沉声道:“他们的心思朕早就知道了,只是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过分朕就忍了!”

说起来魏丞相那些人顶多就是给庆王出点馊主意,比如帮庆王敛财什么的,其他的倒是跟他们没多大的关系,都是庆王和东方静那女人的主意,这些人是上了贼船发现下不来就一条路摸黑走到底,可恨可气也可悲,现在出事了他都还没想着怎么惩罚他们竟然一个个急着去死,让他说什么好?

赵励没想到慕容炎会这么说,顿时呆了,劝道:“皇上仁慈,只是他们犯的可是造反的大事,还有匈奴七万大军偷袭朝州边境之事,若是不处置,后患无穷啊!”

“朕什么时候说过不处置了?”慕容炎冷哼一声,他只是没想好怎么处置罢了。

赵励听了立马闭嘴。

当天黄昏,宫里连续下了几道圣旨。

魏丞相府迎来了一批御林军。

原本因为魏丞相突然暴毙府里已经够乱了,现在又来了一批御林军还让他们怎么活?魏府就像一滴水进了油锅,油花四起,主子下人乱作一团。

赵励大声喊道:“魏府所有人接旨!”

魏隐之等人披麻戴孝地出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跪了一地。

等人来齐了,赵励面无表情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等赵励将圣旨宣读完毕魏家之人已经晕死过去一部分,尤其是那些女眷。

魏隐之懵了,哄着眼眶狰狞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爹一直忠君爱国,怎么可能跟庆王造反?又怎么可能通敌卖国?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