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虽然不比大岳国土广袤,但其都城西京的繁华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泽阳。

姜君悠闲地骑在马上,跟在众人身后,欣赏着南楚不同于大岳的风土人情。

“阿克,我们晚上出来玩。”

刘瑾戈到了南楚就忙于各种应酬,便派阿克盯着她。

但是对于姜君而言,不过是多了一个玩伴。

“可是殿下嘱咐过,不能让你乱跑。”阿克为难地说。

姜君瞄了一眼队伍前方正与南楚太子谈笑风生的刘瑾戈,不以为意地说:“他晚上肯定要参加宴席,没空管我们。”

阿克却依旧犹豫,半晌没有做出决定。

姜君白了他一眼,“我让风哥哥陪我,反正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想到万里风,她心情复杂起来,露出担忧之色。

第一次出征,本可以一战成名,结果却沦为敌国俘虏,心里肯定不好受。

以万里风宁折不屈的性格,只怕宁愿战死,也不愿受此大辱。

进了西京城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便到了专门接待他国贵宾的四方驿馆。

姜君还未理清的思绪被小白的一声响鼻打断,她只得暂时收起万千思绪,跳下了马。

此时已是晌午,南楚太子宇珏以及几名南楚官员,在驿馆招待了刘瑾戈等人。

席间无非都是宇珏和刘瑾戈之间的一些客套话,宇珏来一句“昭王殿下武双全,令人钦佩”,刘瑾戈便接一句“太子殿下智谋无双,令人佩服”。

酒未三巡,他们就打成一片,称兄道弟,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至于姜君最关心的万里风,他们只字未提,令她倍感扫兴。

看着小桌上精致无比的菜肴,也毫无胃口。

饭毕,宇珏站起身,朝刘瑾戈拱手道:“刘兄,下午宫里有南楚特色表演,会有内侍来接各位入宫,我先行进宫准备,失陪了。”

刘瑾戈拱手回礼:“多谢宇兄的款待。”

等其他南楚官员都一一离开了,姜君这才有机会询问刘瑾戈关于万里风之事。

“谈判之事明日才正式开始,如果一时谈不拢,可能要耗时十天半个月,你先别急。”

刘瑾戈说完,吹了吹新沏的名贵南楚茶,细细品尝了一番,“入口生香,回味无穷,你也尝尝。”

“我一个粗人,尝不出什么门道,回去睡觉了。”

姜君无精打采地敷衍了一句,就撇下众人,独自回了房间。

按照刘瑾戈的意思,万里风可能还要被关十天半个月。

条件没有谈好之前,南楚不会放人,不过刘瑾戈可以探望。

但今天又是观礼又是晚宴的,应该顾不到万里风身上。

姜君躺在驿馆松软的床上,揉了揉发疼的头,“大丈夫能屈能伸,风哥哥应该能明白吧。”

因为连日赶路,疲惫不已,再加上心绪不宁,暂时松懈下来的姜君,只觉浑身疼痛。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爹爹娘亲被淑贵妃折磨的场景,还有万里风在黑屋里怒吼的样子。

“我本欲快意平生,谁料夜来寒雨晓来风。”

她双臂作枕,翘着腿躺在床上,心生感叹。

这事情一旦牵涉到家国天下,她那金子与剑的办法就行不通了。

就在她痛定思痛,寻求新的出路时,阿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姜尹,接我们入宫观礼的车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