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请求去云州被皇上驳回后,姜君气得在扶月轩用剑砍树泄气。

“扶月轩已经光秃秃了,我去请花匠移植些粗壮的大树来。”

阿萝缩在角落,忧心忡忡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扶月轩。

韵意端着一盘点心,对姜君道:“小姐,你消消气,吃点东西吧,填饱了肚子才说。”

姜君抬腿踢了一脚被她砍断的树枝,愤愤不平道:“一定是宛妃的主意,如今边关告急,北疆没有一个镇得住场子的人怎么行。”

说着,她随手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阿萝忙给她端来椅子,送来热茶,“你就消停会吧,下个月是七公主大婚之日,还是毅王妃生子之期,你当真要远走北疆?”

姜君一听,愈发气愤了,“若非皇上迟迟不准,我早就去了云州,若无大事,下个月肯定能返回泽阳。”

不亲自去看看边疆巡防,她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从眼下情形来看,她多半是去不了云州了,只能传给吕林,叮嘱他将各处仔细巡查,再编写给册,教她查看。

阿萝冷哼一声,替姜君抱不平道:“就是,皇上怎么能因为一个宛妃,就如此轻视国事!”

“还好我将扶月轩不相干的人都清了出去,否则就你这些话,都是砍头的大罪了。”韵意无奈道。

因为管不住阿萝的口无遮拦,她只能将扶月轩的奴仆都换到了别处。

如此一来,扶月轩大部分活计都落在了她身上,但是总比被砍头强。

姜君扶着额头,一脸疲倦道:“宛妃如今就像一个笼子,能够将我困住。

罢了,看在阿暖喜事将近,以及锦瑟姐姐即将生子的份上,我暂时就安心呆在泽阳吧。”

虽说白妙被刘瑾元送到了别院,但她还是有诸多不放心。

至于刘玉暖的婚事,有皇后和陆宝一操持,肯定万无一失。

阿萝笑道:“小姐,咱们得提前备两份厚礼呢,快用些心思好好想一想,将什么边疆,云州,凰字军,都暂且放一放。”

韵意附和道:“是呀是呀,咱们多想些值得开心的事,小姐整日眉头紧皱的,可不吉利。”

姜君翘起二郎腿,点头道:“你们说的我明白,更何况风哥哥大婚,爹爹娘亲必定会亲自赶来泽阳喝万府的喜酒,咱们的别院要趁早收拾出来,一应器物都换上新的,务必让爹爹娘亲住的舒坦。”

为了防止宛妃对付她不成,转而去算计她阿爹阿娘,她还特意写信,让她师父也跟着来。

当然,是用重利相引诱,不然依叶九懒散的性子,肯定不愿跑这一趟。

韵意见姜君愁云渐散,松了口气,轻笑道:“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我熟悉老爷夫人的生活习惯,肯定错不了。”

因为北疆之事,姜君比老皇帝还急,可是老皇帝又不让她,急得她寝食难安。

韵意就盼着瑶州的姜府二老早些来泽阳,好让姜君换一换心情。

从前她哪里知道,她家小姐还是个爱操心的命。

且一操心就是国家大事,明明老皇帝都不急,整日与宛妃笙歌宴饮。

“小姐,晚膳想吃……”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见姜君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