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衣服这么薄……”

刘瑾戈看了看手里轻薄的鹅黄色布料,面露尴尬。

“这都快夏天了,难道要我穿袄裙吗?!”

气昏了头的姜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就在站起来的那瞬间,一阵风吹来,她顿觉哪里不对。

低头看了看胸前展露的那抹红布后,姜君立马又一个激灵趴到了地上。

她现在就觉得生不如死,恨不得刘瑾戈立刻马上从眼前消失,最后永远都不要再见他。

粗糙的地上长满了杂草,树根,还有小石子,实在硌得慌。

可是如果她现在站起来,情况只会更窘迫。

“也没多大,有什么好遮遮掩掩,而且红色也太俗气了。”

已然前后看了个遍的刘瑾戈,窸窸窣窣解下外袍,将它盖到了姜君的玲珑后背上。

“刘瑾戈!你无耻!我跟你没完!”

姜君一把扯住刘瑾戈的外袍,将其紧紧裹在身上后,气呼呼地爬起来,自顾自大步往山下走。

“你别又摔着了,我可没第二件外袍了。”

穿着中衣的刘瑾戈紧紧跟在她身后,举着火把替她照路。

“滚!你就是灾星!”

又羞又恼地姜君大声骂道,她自打来泽阳,只要和刘瑾戈在一起,准没好事。

刘瑾戈的外袍裹在她身上长出了许多,害得她走起路来更加磕磕绊绊了。

“我明明是好意去拉你,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无辜又无奈的刘瑾戈,虽然满脸委屈,但还是举着火把,紧紧跟在姜君身边。

生着闷气的姜君连走路都下脚极重,仿佛每一脚下去都是踩在刘瑾戈身上。

此刻若有晚归的樵夫,看到姜君火光映照下凶神恶煞的模样,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到了系马的地方,姜君很不耐烦地将刘瑾戈黑色的外袍穿戴整齐。

因为又宽又长,令她看上去像戏班子里唱南曲的角儿。

一阵凉风传来,只穿着单薄中衣的刘瑾戈哆嗦了一下。

“活该!”

姜君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骂了一句,然后爬上了马。

因为脚踩到了袍子,险些从马镫上摔下来。

等抹黑出了山林,都是宽敞的官道,姜君便拉紧了缰绳,快马加鞭地往城里奔去。

“驾!”

看上去甚是轻松自在的刘瑾戈,骑着乌骓紧随其后。

姜君一路狂奔,加上路上没什么行人,很快就到了昭王府。

本来应该去万府的,可是就她这身打扮,她那爱管事的娘亲不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实事求是也就罢了,就怕她娘亲还胡乱瞎猜。

“你自己回扶月轩吧,我回房添件衣服,一会送你去万府,阿嚏!”

刘瑾戈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想去掏帕子,却反应过来自己只穿了一件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