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临京如今可以说是白家和东方两家撕拉格局,若要说谁主谁辅…怕是东方家占上风。”

男子眉心微蹙,不语,转身走进了一家酒楼,因他周围几个人护着视线,许多人都不曾看清他的容貌。

那道疤痕估摸着去不掉了。

顾沧澜抿嘴一笑,瞧着对面楼下酒楼闹哄哄地,开口说了句,“继续。”

一旁的方一毁瞧了眼那位也叫星回的姑娘,见她从腰间拿出了腰牌后,那原先还趾高气扬的店家一下子焉了吧唧地,语气带着一丝笑意继续顾沧澜的汇报,“除却小临京,东方家涉及的生意,已经遍布了整个江南,汶水以南一带加之漠北延边的生意,他们都沾手了。

三个月前,新家主东方默奇更是让自己的女儿亲自去了一趟漠北庆城,回来带了一位庆城的商会管事,属下怀疑,他们对漠北已经要有动作了。”

“说起来新家主的那位闺女,可不就是眼下这位?”

方一毁点点头,埋汰了一句,“怎么养的这么瘦,精瘦精瘦的看着…”

“有些难缠?”顾沧澜语气不变。

“属下说不出来。”

就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其实顾沧澜也说不出来,明明身上有些功夫在的,却偏偏装的手无缚鸡之力,“我却听闻,她是因为和王家女儿同名,又同了生辰这才被送到别庄去避难的?”

“爷信么?”

顾沧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瞧着楼下店家已经开始跪下磕头了,啧了啧嘴,“小丫头倒是有些手段,去问问,这高粱酒里兑了水,该如何辨。”

“是。”

“爷,东方家应当是有意与您攀关系的,那…白家。”何夕欲言又止。

顾沧澜呵呵一笑,“白老爷子也退了,两个儿子都领了个外官,倒是他两个孙子入了军营,可如今不也只是宣节校尉罢了,不过是余威尚存不成气候。”

“那等东方家想明白这一层关系?白家岂不是…”何夕可是查清楚了,这东方默奇对白家的压制,心头很是不满,纵然曾今的娇妻是白家嫡女。

兴许,正是因为如此,东方默奇才会不满吧。

男人嘛,谁还没个自尊心不是。

顾沧澜没有说话,何夕却已经明白了,白家不过是明面上不予搭理。

对面楼下,东方星回已经处理了酒楼卖假酒的事情,方一毁跑上来,还没到跟前就乐颠颠地说,“爷,是将出来的,哪里有什么鉴假酒的法子。”

“哦?”

“那东方小姐,让其他东方家名下酒家保准了是真酒的店家都取了一杯酒来,说是索性今儿把这些就一一试出来,一并处理了。话还没落音呢,这酒家就被旁的酒家掌柜给指证了。”

“呵”顾沧澜冷冰冰地一笑,“也是年纪不大,就会摆弄人心了,”手段虽然不高明,但够用就算得上高明,曾经那位不也是么?

“可惜了你苦心孤诣替他谋划,最后换来了什么呢。”

方一毁和何夕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到底下人都散了,东方家两位小姐离开,顾沧澜也从位子上悄然离去,只留下了一块碎银。

“姐姐可是瞧仔细了?对面楼上当真有人在看着咱们?”星回与星柔回到马车上,两人俱是一脸惊慌。

“哪里能不仔细,那人长得哪是人的样子,我差点以为是哪座神仙下来视察了,那模样,啧啧啧,若非是脸上带了道疤,我差点就给他跪下磕头了。”星柔说的毫不夸张,她余光瞥见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了。

星回自然也早就发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只是没想到会被自己姐姐形容成神仙,“据说九千岁也长了一副神仙样貌,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