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

东方大白,泽阳的百姓一如往日,商人做生意,酒徒去打酒,农夫耕田,女子早炊。

他们有些人听到了昨晚的人马喧闹,但都不敢出门查看,也不感兴趣。

宣王成为太子后,时常如此,鲜少有一个宁静的也要。

不如缩在被窝里,睡个安稳觉,这才是寻常老百姓实实在在的生活。

乾阳殿内,刘瑾瑜将昨晚从陆国公那里“借来”的兵符呈给正在用早膳的老皇帝。

“亏得瑾戈想的出来,竟让你去勾搭陆国公家的千金,陆国公估计是有意将他的宝贝孙女嫁给你,这才肯将兵符借给你。”

老皇帝一口接一口喝着碗里的粥,并未有接过兵符的意思。

刘瑾瑜又将兵符往他面前伸了伸,尴尬地笑道:“陆国公老奸巨猾,一开始并不答应,后来是陆小姐苦苦哀求,陈述利弊,再加上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才万分不情愿地将兵符借给我。”

“行了,许久未见天日,朕要去御花园走走,看看秋日明媚,赏赏金桂飘香。”

老皇帝接过内侍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起身朝殿外走去。

抬手拿着兵符的刘瑾瑜忙跟上去,将兵符伸到老皇帝身前,“父皇,兵符。”

老皇帝随意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当年她还在时,朕兴许用得着,但现在看来,却格外刺眼。”

他依旧没有接过兵符,在内侍的搀扶下迈出了大殿,“赏给昭王府的姜侧妃吧,朕看那丫头极好。”

“啊?!”

刘瑾瑜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兵符,久久没有回过神。

这可是能调动五万大军的兵符啊,他一想到姜君不正经的样子,就有些后悔自己利用陆宝一,从陆国公那骗来兵符。

“现在还给陆国公还来得及吗?一一还会原谅我吗?”

远在泽阳郊外吕家庄学塾内不正经的姜君,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有人在骂我?不对,肯定是想我。”

“糊了!糊了!”

在学塾烧饭的张氏挥舞着手,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糊了?”

姜君伸长鼻子,使劲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淡淡的糊味。

她扫视四周,直到目光落在瓦罐上,底下的小炉正毫不吝啬地往外吐着火舌。

“哎呀!我的粥!”

她一个激灵跳起来,指着瓦罐大声嚷嚷道:“张大姐!张大姐!怎么办怎么办啊?!”

张氏相比急得直跳脚的姜君要冷静多了,她迅速拿了一块抹布,在水里浸了浸,然后用湿抹布,将瓦罐从炉子上取了下来。

张氏打开瓦罐一看,惋惜道:“哎哟,这粥多半是不能吃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小米。”

灭了炉火的姜君凑过来看了看,懊恼不已,拍了一下脑袋,“我怎么老走神!他应该快起床了,得赶紧重新熬一罐。”

张氏手脚利落地从姜君手中接过瓦罐,“我来我来,一会将小姐烫伤了我罪过可就大了。”

姜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乖乖让到了一边。

她本想亲手给刘瑾戈熬个粥的,可是因心事重重,一直魂不守舍。

本想泽阳事一了就回瑶州的,可是刘瑾戈现在这个样子,她再怎么怨他,也无法狠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