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如何?”老皇帝看向姜君,开口问道。

姜君挤出一个笑容,语气平淡地问道:“皇上,您是在问一个女子愿不愿意滚钉板吗?”

老皇帝还未出声,宛妃就似笑非笑道:“皇上也是为了你好啊,姜侧妃。

贼人已经消失,你若不滚钉板,勾结贼人的嫌疑就一直在,皇上心头也一直有个结,还连累了昭王府。

若你滚了钉板,如此气节,便无人敢再怀疑你,此事就一笔勾销了。

放心,皇上会给你准备最好的太医和最好的药,除了疼点,你绝不会有任何事。”

姜君微微一笑,道:“多谢宛妃娘娘费心费力,不过我不会滚钉板的。

本来就没做过的事,为何要因别人泼的脏水去伤害自己,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她姜君敢作敢当,却不代表她是愣头青。

旁人朝她泼脏水,她只会加倍还回去,没有伤害自己以证清白的道理。

若她滚了钉板,不仅仅是她疼,还有刘瑾戈,她的爹爹娘亲,他们会更疼。

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好爱自己的人,这是她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宛妃靠向老皇帝,娇声道:“皇上,这该如何是好?

那两个士兵敢站出来指证自己的大将军,也是勇气可嘉,所说未必是虚,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眼下贼人凭空消失,无影无踪,姜侧妃想洗清嫌疑,只有靠她自己了呀。

不然,她身上就有勾结贼人这一污点了。

而且,据臣妾所知,臣妾二哥那里,有一副姜侧妃的画像。

臣妾远嫁大岳,就是为了两朝的安定,若因为我二哥与姜侧妃产生了什么误会,臣妾之心实在难安。”

宛妃所言,句句诛心,句句都暗指姜君与宇让有私情。

姜君若想证明自身清白,只能靠刘瑾戈找到贼人,问出实话。

老皇帝叹了口气,劝道:“姜丫头,你何必如此执拗,你平日里没少受伤,也是练武之人,滚钉板于你而言,应该不算什么。

你知道朕疼爱瑾戈,所以朕绝不允许他身边有不忠的女子。

你要么招认,要么就滚钉板,若你当真爱瑾戈,为了他滚钉板又算什么。”

正是因为爱着刘瑾戈,姜君才不想滚钉板。

老皇帝与宛妃咄咄逼人,与严刑逼供有何区别?

一国之君如此糊涂昏庸,实在是大岳之不幸。

从前因如妃,害得大岳民不聊生。

如今因宛妃,又要对良臣下毒手。

已经失望透顶的姜君此刻又生悔意,后悔当初阻止了刘瑾贤。

早知如此,不如让刘瑾戈学着刘瑾贤造反。

留着好名声有什么用,还不是在他人刀下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

姜君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落地有声道:“姜君无罪,不必自证清白,更不惧流言,也不滚钉板。”

她挺直腰板,跪得笔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士可杀不可辱,如此简单的道理,她明白得很。

宁愿人头落地,她也不愿意滚代表耻辱的钉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