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递了个眼神,但都茫然无措。

刘瑾贤脸色不禁有些苍白,手心里的汗更多了。

那晚左鹰从昭王府回来时,言之凿凿地说男子已死。

且昭王府姜侧妃去给他母妃通信时,也说那晚之后,刘瑾戈焦虑不已,脾气暴躁,病得更重了。

他看向神色自若的刘瑾戈,露出凶狠的眼神,心里直恨得牙痒痒。

从小到大,大家背地里都夸刘瑾戈是最聪明的皇子,他很是不甘。

母妃告诉他,只要坐上那个至尊之位,他就是最聪明的。

于是他不择手段,阳奉阴违,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击溃刘瑾戈,告诉所有人,他刘瑾贤才是最优秀的皇子。

今日此时,刘瑾戈对他的所作所为,令他觉得像只猴子一样被刘瑾戈戏耍。

一股强烈的杀意涌上他的心头,出现在他的眼中,但他得忍着。

“下官参见皇上。”

“草民参见皇上。”

一男一女的声音打断了刘瑾贤的思绪,他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平静。

“所跪何人。”

男子身子前倾,匍匐在地,“皇上,臣乃楚州主簿,此行本是来泽阳告状的,结果半路遭到劫杀,无奈之下,臣向昭王求助,才保下一条命。”

禀明来历后,他直起身子,开始悲痛陈述,“臣状告楚州知府,与镇远侯狼狈为奸,侵占土地,还私自征用壮力,……”

随着他滔滔不绝地陈述楚州知府和镇远侯的罪状,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镇远侯的腿脚也越来越软。

待楚州主簿说完,皇上压抑着怒火的目光落在张氏身上。

张氏吓得一个哆嗦,磕了个响头,“草民楚州张氏,是逃出来的难民,可以证明主簿所言句句属实。

他们为了欺上瞒下,不准任何人进出楚州,草民,草民是为了小儿能活,自毁清白于一个污吏,才,才逃出来的。”

张氏嘴唇哆嗦地说完这些,脸上已没有血色。

她一个乡下逃难的妇道人家,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别说武百官上朝的皇宫大殿,就连州府府衙她也没去过。

她答应姜君来做证人时,一来是为了替丈夫报仇,二来是为了报答姜君相救之恩。

“皇上!张氏不惜让自己名节受损,也要前来作证,可见楚州百姓的水深火热。”

礼部尚走出百官队列,面色沉重地跪到殿前。

“父皇,儿臣还有楚州百姓的联名信,上面有他们的手印。”

刘瑾戈呈上阿克从楚州带回的联名信,将姜家二老送到瑶州后,阿克便快马加鞭潜入了楚州。

昼伏夜出,弄到了这一份联名信。

装病的日子,他一直在撒网,泽阳的网,楚州的网,如今病愈,正好收网。

幸好刘瑾贤还是一如既往地自大,否则他这病也不会装得如此顺利。

不仅放松了对他的警惕,还加大了在楚州的动作,刚好给了他可趁之机。

“皇上,这是下官冒死从知府那里偷来的信件,笔迹可查。”

主簿从袖袋里套出一沓厚厚的信件,内侍接过,放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他们联合起来,诬陷老臣吧!”

脸色惨白的镇远侯扑倒在地,向来不服老的他,此刻真真切切是一个身体年迈的普通老人。

“且不说证据确凿,瑾戈向来宅心仁厚,且你女儿还是他的侧妃,他为何偏偏为何诬陷你啊?”

怒火中烧的皇上不愿再听镇远侯的辩解,他疲惫地放下信件,“来人,将镇远侯打入天牢。”

……

上午,一队锦衣人马迅疾出城,朝楚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