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让对她的阴阳怪气毫不在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姜君,然后伸了个懒腰,爬上了马。

“回去睡回笼觉了!”

刘瑾戈收回目光,辞别了宇珏和灵犀。

姜君爬上小白,望着宇让离去的方向粲然一笑,“谢谢。”

因为盟约谈成,万里风平安无恙,回程的路上众人轻松了许多。

除了姜君,返程的那一刻,她心上就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令她喘不过气。

眼前的刘瑾戈,远处的父母,他们的生死似乎一下子都系在了她身上。

刘瑾戈显然看出了她心中有事,但什么都没问,只是依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你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

万里风打破了僵持的沉默,开口询问。

姜君眼睛空洞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没事,是太热了,又没冰镇西瓜吃。”

这番说辞万里风自然是不信的,平日里她是最活泼爱闹的。

姜君既然不愿多说,他也没有多问,继续回到了离开南楚时僵持的沉默中。

三日后,泽阳城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头百姓,都在或恐慌,或困惑地谈论一个噩耗:昭王殿下在回程途中,中毒身亡。

“为什么?!”

阿克拿剑抵着姜君的脖颈,近乎癫狂地嘶吼质问。

“我爹娘在淑贵妃手里,我用刘瑾戈的命换了他们平安无事。”

姜君面色淡然,语气平静,似乎刘瑾戈死亡还没他染上风寒严重。

匆匆赶来的孙岩一把推开阿克,气得额头爆出青筋,“你疯了!这可是姜侧妃!”

“她是毒死殿下的凶手!”

阿克红了眼睛,指着姜君怒吼道。

“她不会的!”

孙岩挡在姜君跟前,呼吸急促,“姜侧妃,你快解释啊!”

“就是我给刘瑾戈下的毒,也只有我,才有机会给他下毒。”

姜君面如死灰,双目无神。

“我杀了你!”阿克举起剑,朝姜君劈来。

姜君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不是这样的!姜侧妃!你倒是替自己辩解啊!”

孙岩用力抱住发狂的阿克,大声朝木然的姜君喊道。

姜君没有说话,缓缓转身,走进停着刘瑾戈棺柩的房间。

就算他们快马加鞭,至少也要十天才能到达泽阳。

她跪倒在馆柩旁边,将头靠在棺柩上,两行泪水终于抑制不住流淌下来。

“刘瑾戈,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你知道的,我有时候脑子不灵光。”

说着,她愈觉伤心,失声痛哭了起来。

万里风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看着痛哭的姜君,叹了口气,“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安危吧,除了孙岩,其他人一旦知道,肯定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姜君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或许我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不行!”万里风立刻否定道。

姜君困惑地抬起头,“风哥哥?”

万里风看了一眼棺柩,沉默片刻后,躲开姜君的目光,“殿下每日的瓜果祭品还得你来办。”

姜君狐疑地看着他,随后吸了吸鼻子,大哭了起来,“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