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君的话,刘瑾戈愣了愣。

“自然不是,只是时机未到。”他语气急促地解释道,炯炯有神的眼睛黯淡下来。

姜君趁他心不在焉,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其实说到底这也只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你可以袒护她,但你却无法阻止我找她寻仇。”

她语气冰冷,眼神坚定。

今日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让刘瑾戈亲眼看到许悠悠的恶毒,将确凿的证据摆到他面前。

但此刻她觉得自己错了,刘瑾戈不是看不到,而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闭上眼睛,让心绪安宁下来,对刘瑾戈的气便都成了对自己的懊恼。

作为一个屡次被刘瑾戈怀疑是眼线的人,许悠悠就算害死她也只是为刘瑾戈除去一个眼中钉,传出去说不定不仅不会骂,还会被夸贤内助。

“我从来都没有袒护过她。”

刘瑾戈有些无力的声音在她身侧想起,语气里透露出悲伤。

姜君睁开眼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笑了几声,“呵呵,你在我面前没必要这么虚伪,就算你对我不好,我爹爹也不会因此对军饷之事坐视不理。”

“你觉得我对你好是为了利用你家的银钱?”刘瑾戈面露惊讶,难以置信地问。

“不然呢?”姜君面无表情地反问,许多旧事也一下子涌上她的心头。

“不对,你对我也不好啊,先是假宠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后来千寻山被刺,你袒护凶手,再后来夜遇刺客,你将我一人丢下,所谓的获取淑贵妃信任,也只是为了能更好的替你办事吧?”

她语气冷冽,气势逼人,眼里满是痛心。

“再就是前不久,你还命人朝我射箭。”

说到最后,她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为什么不该生刘瑾戈的气?就应该生他的气!

“朝你射箭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刘瑾戈被她一通数落,气得露出了一个苦笑。

但是方才还一片清明的姜君此刻已是混沌一片,只觉得自己无比委屈。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给我休!我去投奔风哥哥,一样可以为国出力。”

她大声嚷嚷,觉得还不解气,干脆开始对刘瑾戈拳打脚踢起来。

闹到如此地步,她都不知道到底在气恼什么了,

只知道气恼之余,心还有些隐隐作痛。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令她手足无措。

任她捶打的刘瑾戈粲然一笑,“你这是在吃醋吗?”

“啊?”听到刘瑾戈的笑声,姜君停下愣了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灿烂的笑脸,像上弦月一样好看。

“你有病吧!谁吃醋啊!”回过神的她骂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刘瑾戈一把抓住她的手,极尽温柔地吐出了四个字,“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像破春时的一声惊雷,炸响在姜君的脑海里。

又像是秋风,缱绻悱恻地在她心里徘徊。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天地变得白茫茫一片,只她一个人了。

喜欢,她的心里不断回响起这两个字。

伴随着心里的声声回响,脑海里浮现的是刘瑾戈的音容笑貌。

初次相见时,远远一瞥的翩翩公子,后来相处时,嬉笑怒骂的无耻狂徒。

时像明月清风,时像荆棘迷雾。

不知何时,刘瑾戈这颗种子,已经悄然落到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