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军营,姜君就气得一剑劈断了路旁的大枫树。

“混蛋!”

刘瑾戈看着拦腰断开的参天大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深吸了一口水,小心谨慎地走到姜君身边。

“确实混蛋,等咱们提出了你的风哥哥,再一起杀回大岳,揪出幕后黑手!”

“好!现在就去南楚!”

姜君愤怒地将剑收回中鞘,爬上小白,前往他们歇脚的地方。

刘瑾戈骑着乌骓,紧跟在她身后,等姜君情绪平复了后,开口询问:“你觉得于广如何?”

姜君想都没想,随口回道:“英姿飒爽,高大威猛。”

“……,我问他的内在,肤浅!”

“内在?看上去为人耿直,一身正气,志向远大。虽是宣王的表亲,却与他截然不同。”

从前在骑射场替刘瑾戈挡箭,对刘瑾贤的所作所为十分愤恨,后又自愿随万里风出征,且甘愿屈居他人之下。

这样的大好青年,属实少见。

刘瑾戈点头同意,却又感叹不已,“他的父亲叔伯,以及兄弟,皆手握重权,全都是刘瑾贤的党羽。”

“所以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与家族为敌,如此心志,如此气魄,不知是否婚配?”

姜君感慨了一番后,看向刘瑾戈,一脸严肃地问。

刘瑾戈的脸拉得老长,只气得说不出话,夹了夹马肚子,“驾!”

姜君看着他气愤地策马离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给宁儿留意好郎君有什么不对吗?莫名其妙!”

因为刘瑾戈和姜君各怀心事,一路策马狂奔,故他们的脚程快了很多,太阳刚刚西斜之时就到了南楚。

南楚朝廷早已派了官员在关口迎接,他们只需在驿馆休息一晚,明天便可到达南楚都城西京。

刘瑾戈要与南楚官员商谈一些事宜,姜君他们则无事要忙,便各自回房休息。

孙岩一边锤着肩膀,一边往房间里走,“累死了!”

阿克鄙夷地看着他:“才赶一天路而已,娇气!”

“那两位祖宗下午就跟赛马一样的跑,我们马术不如他们,马匹更不如他们。”

孙岩白了他一眼,疲惫不堪地坐到了门口的石阶上。

“就是,简直是往死里追赶。”

另一个人也瘫坐在地上,附和孙岩。

因他们嗓门大,被坐在房中的姜君听到了。

她双手背在身后,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

“咳咳!这里是南楚,在异国他乡,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岳,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她一板一眼地说着,末了重重地拍了一下孙岩的肩膀。

“哎哟!姜尹,我从明天开始打起精神行不?”

孙岩哭丧着脸,朝姜君作了作揖。

姜君垂眸坐到他们中间,语重心长地问:“我身边有三个如花似玉的丫头,你们知道吧?”

他们连连点点头,“知道,知道。”

“知道还不好好表现!”

姜君凶巴巴地说着,站起来一人给了一脚,自然是不轻不重。

孙岩连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哎呀!今天真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啊!”

“是啊是啊!我们大岳男儿精气神就是好!”

“雄赳赳,气昂昂,说的就是咱们。”

……

阿克将姜君拉到一边,紧张地问:“那阿萝呢?”

“关我屁事!”

姜君撩了撩并未垂下的头发,抱臂拐进了房内,这是刘瑾戈特意为她找驿馆要的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