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九章龙吟亿万里

没过多久，顾玄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穿过外面杂草横长的庭院，推开虚掩的门，顾玄看着房间内熟悉的一切，其名的感触油然而生，这里自己一转眼就呆了三年，这三年，几乎没有朋友，每天疲于奔命完成上司布置的各种份内份外的各种差事，回到这里，就如同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般，可以让顾玄苟延残喘渡过每一天，但马上又要离开了，顾玄还是觉得有舍不得，如赵大哥所言，自己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得好好整理一下东西才是。

忽然，“喵”的一声，小喵扑了过来，顾玄把他轻轻地抱在怀里，边摸着小喵光滑的白黄相间的毛，一边想我得把小喵带去，否则，它一定会饿死的。口中道：“小喵啊，我把你带走去别的地方，可好？”小喵眼瞳里幽光闪动，口中连连叫了几声“喵喵”，似是乐意之极。

在房间内环视一周，也无贵重东西，只有三两件换洗衣衫，其他的也都不能带走的，看看被自己一屁股坐坏的藤条椅子，心下一动，莫非此次自己能够吹出赵大哥口中所说的神奇的曲子，是不是与这阳歌九章有关系？想到此，就从袖中取出纸片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咦，有些奇怪，怎么好像小了些，上面的字迹也清晰了些，他又来到窗边，借着外面明亮的阳光看去，只见上面又多了许多字，他轻声地读道：“

自非灵人德，焉能礼仙真。

惠和阴阳歌，二仪禀于天。

栖憩志仙飞，不乐时所牵。

未觉凌虚远，已高玄。

悟叹驰竞子，不知养命根。

郁已盛阳茂，吟咏南金梁。

融风拂林表，朱凤互来翔。

鸣梵乘虚起，逍遥奏九章。

结驾素林秀，命节扣金钟。

凤吟八音和，真华耀玉容。

阳歌仙房上，飞箫兼来从。

吾我自相韵，谁能明契中。

游浪昆蓬杪，迢迢戏玄都。

泠泠高仙客，窈窕咏阳歌。

齐声九弦唱，德合妙音和。

明灯续长夜，玄炅照幽堂。

飞梵凤林表，清风拂玉珰。

阳歌交来唱，四轩耀朱光。

烈烈广寒庭，辽辽燕仙室。

玄冥唱阳歌，八景披云出。

炼沐含阳精，长梵咏太一。

自非笃志贤，安能好遥逸。”

加上之前的“清韵阳歌梵，飘飘彻十方。青青万卉耀，携我造九重。西弦抗音调，感悟东王公。元洞启运，始阳萌万芽。和风振琼条，高林耀云罗。句芒劝植善，日羽焕东遐。仙贤游玄圃，飞梵起瑶笳。控景太霞室，齐轮九天庭。众仙抗飞梵，阳歌时流声。”

顾玄数了一遍，现这阳歌九章实有三十一句，三句为第一章，四句为第二章，如此者三，第七章、第八章又是三句，而第九章则是四句。顾玄大喜，马上又开始诵读起来，他上次得了一次便宜，心想我把这九章都读了，会怎么样？第一章读完，顾玄就有了像上次一般的感觉，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不一样了，等读到第二章的时候，心中就不再想别的事情，全部思绪都集中于这阳歌上，等读到第六章时，突然仿佛头顶打开了一个窗，一道天光从远方飞射来，一下子就钻进了顾玄的脑颅中，顾玄如饮琼浆，整个身体暖烘烘，又如懒洋洋，呼吸之气自然地停止了而不自知，顾玄有如在风和日丽的景象中，微风不动，水波不兴，身心内外，天地人物，无一而非安于“中和”的本性。顾玄他不知道的，他误打误撞地就修成了道家丹经所谓的“醍醐灌顶”。

良久，顾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诵读了几遍阳歌九章，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极其美好的梦，也许只有一刹那，也许已经数个春秋，但这种印象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顾玄的脑海里。

蓦然，一股无比磅礴的气机从丹田处往上涌动，直冲胸口、咽喉，然后像一条巨龙冲上云霄，巨龙如上次吟唱起来，只是此次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十倍百倍于以往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旌阳县，所有听到的人大惊失色，这种巨响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一时四处寂静一片，无人再出一点声息。

还是那不知几千万亿里之遥，又或者是近在咫尺的一个混沌难名的地方，一团牛头人身的光影闪动了一下，仿佛是被顾玄的这啸声再次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般，打个呵欠道：“又来聒噪，小家伙好不晓事！”说罢弹了一下手指，再次沉沉睡去。只见手指过处，手指变得越来越大，所过之处的空间顿时混乱折叠，无数奇怪的事物都惊恐地逃离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