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光来势迅疾,顾玄躲避不及,只见那道白光倏忽之间,不知钻入何处,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没有生过一般。

顾玄大奇,伸手摸摸身体各处,找了许久都没有现那道白光去了何处。思忖一会,便不再纠结,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由它去吧。

顾玄便举手阅读这本手头上本,看看倒有些什么蹊跷之处,只见皮封面上是“洞真玉诀”四个大字,顾玄抬手打开籍,正待看去,突然脑中若有声音响起,这声音的音十分奇特,像是古语,又带有金属摩擦般的音效,但神奇的是,顾玄仿佛如生而知之一般,只不过以前没有唤醒过这份记忆,现在一下子全部记起来了一样,只听得那声音悠然道:“青天莫起浮云障,大道本无为。云起青天遮万象。有为皆是错。万象森罗镇百邪,性静情逸。光明不显邪魔旺。心动神疲。我初开廓天地清,克己复礼,万户千门歌太平。天下归仁。有时一片黑云起,忿不惩欲不窒。九窍百骸俱不宁。水火不济。是以长教慧风烈,神一出便收来。三界十方飘荡澈。洗心涤虑。云散虚空体自真,一真常存。自然现出家家月。通身是道。月下方堪把笛吹,癸生须急采。一声响亮振华夷。回风混合。惊起东方玉童子,水府求玄。倒骑白鹿如星驰。取坎去填离。逡巡别转一般乐,出有入无。也非笙兮也非角。无象之象。三尺云璈十二徽,三花聚鼎。历劫年中混元斩。五炁朝元。玉韵琅琅绝郑音,天无浮翳。轻清徧贯达人心。四气朗清。我从一得鬼神辅,魔无干犯。入地上天古今。应化由我。纵横自在无拘束,不被形缚。心不贪荣身不辱。内外俱忘。闲唱壶中白雪歌,道大中虚。静调世外阳春曲。出三界。我家此曲皆自然,形神俱妙。管无孔兮琴无弦。与道合真。得来惊觉浮生梦,虚空粉粹。昼夜清音满洞天,独露金真。”

顾玄听到此音,便如入琼浆玉液之中通体舒泰,似乎天地间无数的能量贯注而入,令得顾玄身心顿时有了奇妙的变化。

原来此曲乃宇内绝世之修炼功法,与那阳歌九章均出于同一神秘之地,刚才那道白光,正是因有感于顾玄身内的同质气息,便迫不及待地如乳燕投林一般,没入顾玄体内,与顾玄体内的那处神秘所在融为一体,而顾玄体内的阳歌旋再次进化,顾玄心中便如有人告知一般,此曲非同寻常,可修得真道,永证金刚不坏之身。修得无上妙道后,身中昼夜常有仙乐之音,满洞天也。只要信得及,参得透,割得断,一悟回头,直无色之界,向大道而修,内则存神养气,外则混俗同尘。日后在世出世,与仙神并驾,直入青天,是谓青天歌诀。

顾玄感觉体内有异动,便马上盘膝坐下,凝神内视自己体内察看阳歌旋情况,却见阳歌旋若有灵异,那旋转流动毫无规律的波动着,如正在欢欣跳跃一般,而且阳歌旋上面隐隐已经出现了青色的条纹,与那其他三色已经融合在一起,色彩更加明亮斑斓夺目,似乎有了生命,像要活过来一般。

顾玄稍一运功,那阳歌旋便如出一声欢叫一般,竟然迅运转起来,那原本已经如熔融状态的阳歌旋,旋转缓慢,此刻居然旋转如初,而且越远离旋转中心的外层,旋转度越快,最外层的已经快至只有残影,随着阳歌旋的快运转,爆出沛然巨力,充斥全身,不由得顾玄口中一声大吼,便如龙吟虎啸,传出不知多少里地。

就在近处的殷阶与孔三传听此声音,大为惊奇,此声音仿佛来自远古苍茫之地,听来甚为悠远,乍一听此声音似乎充盈四面八荒,再仔细一听,声音好像来自东侧不远处,相视一看,马上都想到了顾玄,殷阶便赶忙向东侧听音阁赶了过来。

不止如此,整个乐府的人都听到了这一声巨吼,纷纷跑出屋内,向声音的来向眺望,然而一声过后,便没有了响动,众弟子纷纷议论,这肯定是某位长老在修炼某种神功,听这声音,此功法一定威力极其巨大,如果自己以后能够修习此功法,那一定是横扫同阶弟子云云。

待殷阶赶到听音阁内,却见顾玄正坐于地上的坐榻之上,正手持一认真地读着,似乎一点未受刚才那声巨响的影响,殷阶大奇,问道:“顾玄,你刚才在做什么,有听到什么动静吗?”顾玄自己也不明所以,再说刚才那道白光,好像也难以与别人解释,而且即使自己想说,估计也说不出来,反而平白地落得别人的猜忌,所以现在顾玄也学聪明了,于是藏了个心眼,慢声回答:“师父,我刚才在看这里的。师父,您这里的太好了,都是我想看的,弟子还有许多问题要向您请教呢,哦,师父您说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刚才似乎听到了很大的一个声音,好像是从东侧而来,师父,您知道那是什么声音吗,怎么那么大声啊?”

殷阶看着他的眼睛,看起来不似作伪,但那刚才的声音明明是从东侧传来,难道不是顾玄所为,那又是哪里来的声音,此事必须要好好查探一下。心内虽然如此在想,但脸上还是微笑着说:“那就好,哦,此处你愿意来便来即可,若有什么疑问,可去步虚阁内找我。那好,我先过去了。”顾玄走向躬身拜倒,殷阶又看了他一眼,抬脚而去。

殷阶回到步虚阁内,思索再三,觉得孔三传所说很有道理,此子若不是至纯至真之人,必定是大奸大恶之人,以后须得暗中多加留意才是。

顾玄见师父已走远,便也放松下来,刚才可以说是顾玄平生第一次撒了个小小的谎,说完之后,内心有些惴惴不安,觉得自己这样对师父十分不敬一般,可是刚才自己一开始的确是想如实相告的,但不知怎么的,突然一转念间便换了一种想法,好像是心不由己,难道我开始变坏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