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人如其名,就像喜鹊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尤其当她对和善又善解人意的蔡仍放下了戒心之后,更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而蔡仍,从心里上来说,可是一根活了三十五、六年的老油条,哄骗一个毫无心机的孩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一个愿意说。

一个不着痕迹的引导。

没过多长时间,蔡仍就试探出来了很多事。

这其中就包括蔡仍现在的身份。

他如今,也姓蔡,也名仍,名字跟上一世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现在是北宋宰相、法家蔡卞的独子。

说起蔡卞,很多人可能不熟悉,但要说起蔡卞的同胞哥哥,那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就是北宋权相、著名的北宋六贼之首蔡京。

熙宁三年,蔡卞与胞兄蔡京同科举登进士第。

绍圣四年,蔡卞擢尚左丞,官至枢密院事,总揽当时的北宋军权,也算是当时北宋的宰相之一。

蔡卞为官廉洁、勤政爱民。

蔡卞因政声卓著,夷人知他清廉要离开,就用蔷薇露洒在衣服上的最隆重的礼节为他送行,这就是《宋史》记载的:“广州宝具丛凑,一无所取。及徙越,夷人清其去,以蔷薇洒衣送之。”

蔡卞的美名甚至还传到了辽国,宋哲宗即位后,蔡卞升任礼部侍郎,他出使辽国,辽人都颇闻其名。

而且,蔡卞深受北宋名相王安石所喜爱,王安石甚至将其次女许配给了蔡卞。

换而言之,王安石是蔡卞的岳父、是蔡仍的外公。

顺便说一句,也正是因为有蔡卞的引荐,蔡京才能进入变法派的核心,才能成为现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

如此看来,蔡仍妥妥的是出生于名门。

只可惜,王安石早已于三十几年前死了,蔡仍的母亲王氏也早已于十几年前死了,就是蔡仍的父亲蔡卞都已于两前年死了,现如今蔡仍家就剩他一个。

蔡仍因为参加今年的科考而来到东京汴梁城,蔡仍的大伯蔡京以“家里又不缺你住的地方,没必要住在外面”为由将蔡仍强行留在了他的鸣銮堂居住。

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蔡仍的家,而是蔡京的太师府。

搞明白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处地,又试探出来了不少其它事之后,蔡仍接受了一个事实——自己穿越了,来到了北宋末年。

这个事实真的很难让蔡仍接受,但蔡仍却不抗拒这个事实,相反,蔡仍还极为期待今后的精彩生活。

蔡仍如此,自然是有原因的。

蔡仍原本是农家子弟。

因为家里穷,没钱供他读,他十八岁高中没毕业便辍学入伍参军了。

最初,他只是普通的海军新兵。

后来,因为极具战斗天赋和很强的学习能力,他一步一步被选拔进了海军陆战队成为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蛙人。

在蛙人部队服役了五年,他因军功一直升到了上尉级别,成为蛙人小队的队长——要不是因为学历不够,以他所立的军功和对战斗的理解,没准都能升到中校,成为蛙人部队的大队长。

可以说,他二十五岁以前的生活,是既精彩,又顺风顺水。

直到那年他去马里参加维和。

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他被敌人的自爆卡车爆炸的余波波及到,从六楼破窗飞出,然后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那一摔,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却让他成了一个废人——他的脊柱摔碎了五节,左腿粉碎性骨折,经过治疗之后,他虽不至于瘫痪不能自理,但也基本上残了,国家甚至给他颁发了残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