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的车程,姜九笙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是一家高档夜总会,坐落在不繁华的地段,隐秘性很好。

她刚泊好车,谢荡的助手便像见了活菩萨似的。

“笙姐,您终于来了。”

助手小金比谢荡还小,没什么主见,胆小,眼睛都急红了。

姜九笙跟着他走了贵宾通道:“人在哪?”

“在包厢里。”小金走得很快,频频向姜九笙投去求救的眼神,急得跟什么似的,说,“荡哥非要在张耐脸上画王八,怎么拉都拉不走,秦氏的几个男艺人已经去搬救兵了,荡哥再不走,我怕他吃亏。”

画王八?

姜九笙抿了抿嘴角,也就谢荡那个小任性做得出来这种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

真是被宠坏了!

天字包厢里,频闪灯忽明忽暗的,谢荡甩了甩他那一头小羊毛卷,斑驳陆离的光影落在他侧脸,精致得赛过女人模样,脸虽精致,动作却着实粗鲁,他单脚站着,一只膝盖压着张耐,把他狠狠按在沙发上,左手扭着张耐一双手腕,右手拿了只荧光笔,戳着张耐脖子。

他凶神恶煞:“龟孙子,快说!”恶狠狠的样子,“今天你不招供,我就废了你。”

张耐顶着一脸‘王八’,被压得动弹不得,大口喘着粗气:“招供什么?”

“你还他妈跟我装傻!”谢荡一脚就踩在他肚子上,一巴掌呼他脑袋上,“快说,说你偷了姜九笙的曲子。”

手机就搁旁边,开着录音,张耐怎么可能会认,他忍着痛,大声喊:“我没有!”

谢荡那日天日地的脾气就上来了。

“老子弄不死你!”他拿起酒瓶子就往张耐脑门上砸。

“谢荡。”

这不温不火的调儿……

谢荡动作僵住了,扭头就看见姜九笙凉凉的眸子,手里的酒瓶子就怎么都砸不下去了,心火压不下去,冲着宋静就吼:“姓宋的,谁让你把她叫来了!”

宋静懒得理这个疯子,反正她是管不了这小祖宗了。

姜九笙反手将包厢的门关上:“把酒瓶子放下。”

她总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可谢荡偏偏就怵她这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嘴硬:“我不,我还没教训够他。”

姜九笙直接抢了他的酒瓶子,冷着脸训他:“要是被玻璃渣子扎到了手,你拿什么拉小提琴。”

她总是训他,都不会轻声细语地哄哄他。

谢荡不开心,就是不松手,头一甩:“要你管!”

姜九笙也不抢他手里的酒瓶子了,桃花潋滟的眸里冷冷清清的:“那你也别管我的事。”

不哄也就算了,还威胁他!

谢荡狠狠瞪姜九笙:“谁说我管你的事了,是这小子太败类,我这是为民除害。”

“谢荡。”

姜九笙突然正色,看着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妈的,每次这个女人一认真,他就怂,比他家老头子的高尔夫球杆都管用,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她。

他第一次见姜九笙,就是在他家老头子的拜师宴上,他皮,摔了他家老头一个砚台,老头子连拜师茶都没喝,拿着根高尔夫球杆就追着他打,还好他腿脚麻利,老头子追不过他,其他师兄师姐也没谁敢帮忙,就姜九笙,才第一天进师门,就给了他一个回旋踢,当场把他按在了茶几上,押着他问他家老头子:

“老师,还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