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琰的话很明显,就是说张顺有贪墨的嫌疑。

张顺顿时慌了,连忙跪在大殿中央,颤声辩驳道:“陛下,老臣对朝廷忠贞耿耿,绝无异心,请太后明鉴啊。”

赵合德目光闪动,看向曹琰。

曹琰毫不退缩,与赵合德对视着。

赵合德突然一笑道:“曹大人所言甚是,我大武的确存在很严重的贪污渎职现象,但是哀家相信各位爱卿是不会干出这种损害国本、危及社稷的蠢事的。”

赵合德目光扫过群臣。

“臣等不敢,臣等绝不敢干出伤害国本的事情。”群臣连忙道。

开玩笑,这事若查到自己头上,自己脑袋不保。

“既然如此,张爱卿就不必担心了,退下吧!”赵合德道。

“多谢太后宽宏大量。”张顺长松口气,抹掉额头汗水,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再也不敢提增税的事情。

“太后臣有事启奏。”

曹琰再次说道

“嗯,曹爱卿,说吧。”

赵合德点点头。

“是。”曹琰道:“臣巡查地方偶然发现胡阳县刘县令克扣灾款,而且还是受人指使的,所以恳求太后彻查此事,还胡阳县百姓一个公道。”

赵合德闻言,眼神瞬间变冷,道:“你是说刘县令贪赃枉法?”

曹琰拱手道:“太后,胡阳县刘县令的确有违朝廷律法,虽然罪名不重,但是依照律例该罚。臣建议罢黜胡阳县县令一职,另择贤能替代。”

“臣附议!”

兵部尚李东阳立刻说道。

但是赵德芳一派明显脸色不太好,尤其是户部尚张顺和户部员外郎那可是知道事情始末,现在更是吓得不敢吱声。

于是刑部尚孙恩出来辩解:“曹丞相未免有些危言耸听,刘县令是我大武官宦,品级不低,岂能说罢免就罢免,况且他是受人唆使,又非自主犯错,理论上没有惩戒的理由。”

“是呀!曹丞相,您不能仅凭一人之词就断定胡阳县刘县令有贪腐行为,更不能污蔑我们这些忠臣啊。”

鸿胪寺卿崔君肃也接过了话茬,毫不客气。

但是曹琰早有准备,直接指着户部员外郎赵守说道:“本相发现刘县令的钱粮都到了赵守的手里。”

曹琰说完,又对户部员外郎赵守冷笑道:“赵守,本相没冤枉你吧!”

赵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惊恐道:“太后饶命啊,微臣是冤枉的。”

赵合德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许她父亲对她隐瞒了这事。

“曹琰,你别血口喷人,任何事都要讲证据。”

右相赵德芳终于缓缓开口了,他看了看曹琰,淡淡道:“本相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你故意栽赃陷害,你这样做无非想给自己博得美名,但是你要清楚你是什么货色,别忘记你曾经干过的龌蹉事。”

“放屁!”

曹琰闻言勃然大怒,怒斥道:“赵德芳,你休得侮辱本官,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岂容你肆意羞辱。”

“哼!”

赵德芳丝毫不惧,针锋相对道:“你以为本相不知道你是因为当初的事情怀恨在心,才会在今日弹劾我,但是你也不想想,你这样做对你有半分好处吗?你弹劾我,对你又有何益处?你真把我扳倒了,对谁最有利?”

赵德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众臣。

大殿内安静至极,落针可闻。

良久,户部侍郎张顺忍不住了,道:“臣愿为右相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