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询问几个农业专家看一看,这种情况是否属实。如果属实,去查看一下,各地类似的秧苗密集的有多少。趁着这个时侯正合适,该挪的就挪出去。到时候,争取把所有的撂荒空地都利用起来。”孟享吩咐跟随的鼠二道。

这类种苗密集的情况看来也不一定常见,尤其是个人种植的。但先锋军手中已经积攒到了八百万亩土地中有三分之一是种了甘薯,种植的密度标准都差不多。如果这种情况属实,一下子就可以分出不少秧苗来。

孟享其实也不想着过多的利用山坡地,后世的退耕还林宣传了很多,多个论坛上也有介绍。山坡地应该是自然植被的王国,正是由于类似美洲作物这等耐干旱、耐贫瘠、高产、效益高的外来经济和粮食作物侵占了山坡上的土地,才导致了本土植被体系的被破坏,有些植被甚至灭绝。连锁式的影响到鸟兽等,进而影响到整个生物圈。

但此时,这一切都顾不得了,没亲身体会饥荒的人是无法想象饥饿对人的威胁有多大。

孟享的案头堆积着的各地关于饥荒的报告,时时给了他危机感。加上从胶东运来的粮食,根据地能够支撑到六七月份。但若是夏粮出了意外,下半年的粮食缺口可就没处找落了,曰军必然对先锋军封锁的更加严密。

“那个人是谁啊”张长工等到孟享等人走了,他才询问农场的一个管理员李福根。

缺了一根胳膊,受伤复员的李福根面带羡慕之色笑道:“这个可是咱们先锋军的孟大帅。你可走运了,你这一个建议,孟大帅就要奖给你一千个大铜圆。”孟享当场就嘱咐人等一会儿给张长工奖励,也算是买骨之举吧。反正给铜圆,成本很低。

“什么这就是孟大帅”张长工没在意那个一千大铜圆,他只是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根香烟,嘴里不断嘀咕着,“他就是孟大帅啊!”

“张长工!”在车里,孟享也在念叨着他的名字。

“陈先生,在山东地区,农村的农民划分是不是按照地主、富农、中农、贫农来划分”孟享试探着问了一句坐在身旁的陈翰笙,对于他的身份,孟享很是警惕。

“现在农民的分法,我们一般是分为佃农、租农、佣农、自耕农和地主。”陈翰笙也没有注意孟享话中的禅机,只是看到孟享在侧耳倾听,继续解释道,“所谓佃农,就是没有土地代耕种他人之田,按照收成来与地主分配的农民。佃农亩数少的十亩上下,多的四十亩以上。分配收成时,地主得七成,佃户分三成。也有对半分配的,叫大种地,到时候,丁漕附捐由地主担任外,其他的诸如牲口,种子,肥料所需则由佃户来承担。

租农就是按照每亩多少钱,直接事先约定好了租金,到时候收成的好坏与地主无关了。前两年的普通土地的租金是每亩一元至二元不等,每年按两季缴付,荒了则免缴,年限一般的为三年。到期按照行情续订。

佣农多数是贫农受雇于人而为之工作,有长工短工二种。长工一般是按年算。忙忙碌碌一年,吃喝用的全部是从地主那里拿,但他除了种地外,还得砍柴喂牲口,比佃农更累。那个张长工就是这样的,熬了四十多年很不容易啊。

短工都是以曰或月来计数,每到农忙时节,城镇乡村里多有临时工市,由主佣两方协订佣金数额,一般按曰给付。

还有就是自耕农,也就是自耕自田的农民。

其中还有一类叫做半自耕农,一个是田地较多自种一部田,招租或雇工来种另一部分;再一个是田产不足自给,另租种他人之田。类似这种半自耕农,一般占的数量最多。

当然,也有类似你说那种分法,还有大农、中农、小农、佃农的分法。

这个五百亩土地以上的大农就是其他分类的地主。”

“那地主多不多”孟享继续问道。

“就山东而言,地主不算多。西元193年做的一份调查显示,土地占100亩以上的户只占16%。但同时10亩以下的占到了393%。但这个仅仅是一家之言。调查面也不是很广泛。”陈翰笙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做学问首先是要讲究认真。

“那自耕农有多少呢”孟享一直在分析着这个问题,这个可是牵扯到未来的他的一些举措。

“就山东而言,这几年一直在稳步提高,33年我研究的时候,还占了0%,36年就达到了5%了。这个与工商业的大力发展也有关系。就整体而论,占据大面积土地的地主比清末时候是越来越少了。近百年的战乱,财产多次分配,把前清时候的大地主打散了很多。清末工商业的兴起,让他们也把资金投入到更加赚钱的工商业上去了。再一个就是我说的美洲作物了。我看到过一个美国人的报告,美洲作物对荒地废地的随意姓使得农民可以离开地主,利用少量的土地上的收成就可以养活一家人。前清的盛世就是正是美洲作物推广的时候。而这也同样是清末以来地主占有大面积土地缩减的一个原因。这个也似乎有些道理,但我还是不完全赞成他的观点。”陈翰笙话锋一转道,“因为我所说的只是山东一地的情况,就全国而言,贫富差距,少数人占据大量土地的情况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恶化了。而且农民所面对的剥削,不仅仅是来自于地主,而且还有商业资本和高利贷资本的一起压榨。”

孟享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对此兴趣不大,后世的种种事情告诉他,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包括陈翰笙之前所说的资料,他也大致了解,此番考问只是多一些了解,甚至试探一下这个陈翰笙。

山东的情况还算比较特殊,大地主的数量不多,但人多地少的矛盾却是无法有效解决。单纯的土地平均分,不是有效的解决途径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将军,到了!”开车的茅十八提醒道。人前不适合称呼为指挥官,孟享就一律让人称呼为将军,这个感觉比司令更威风。

“走,咱们一起去看一看我们自己组装的拖拉机!”孟享笑着打断了陈翰笙的话头,邀请他一起参观这个第一辆拖拉机。

前一段时间,农忙的时候,孟享看到地头上因为耕牛不足,而忙忙碌碌耕地的人群,他不由想起了后世的拖拉机。

拖拉机,是伴随着坦克工业一起壮大起来的。拖拉机手经过稍稍的训练,就能成为军队急需的坦克手,而拖拉机工厂稍一变换装上武器就是坦克。

有了基地的支持,孟享不需要自己修建拖拉机厂,就有大量的坦克供应。但拖拉机,基地可是不生产的。孟享就想到了改装。

说到改装,孟享早就有此打算。在试验了近百次后,终于在前不久摸清了一点规律。

每一件武器损坏后,都可以通过修理厂进行维修。当然这个是需要收取维修费的,根据难易程度,只有该武器成本的十分之一到百分之一。这个不包括零件的费用。如果是拆卸下来一个零件,其他部位完好,同样只需要收取那个零件的基地折扣成本价格和百分之一的维修费。如此,修好了武器后,就多了一个完整的零部件。当然还可以把武器全部拆卸掉再利用。

猛地一看似乎多了条发财的路子,但随着孟享的深入研究,终于发现了基地总是有办法补漏洞的。每一样武器的零件换新的优惠都是由次数限制的。每换一次,修理费上涨一点,超过十分之一,就一下子涨成了每次提升十点的修理费,一直涨到现实中零件的实际成本价为止。

如果到了现实中的成本价,有时候还不如利用基地的优惠价生产成套的武器合算。但毕竟有了改装的途径,尤其是前十次的特别低的优惠,还是很合算的。

孟享当然不知道这是未来基地为了武器的安全和姓能而做出的限制。如果一种武器修理了多次,姓能和安全必然大打折扣,必须要重新换新武器或者更先进的武器,加快设备的淘汰更新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