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夏毫不犹豫道,“分,现在就分。”

程家老太冷哼,“大家作证啊,这家要是分了,以后就各过各家的,彼此讨米病死那都是命。”她现在就怕程安夏几个赖上他们。

就这几天的阵势,恨不得将几人轰出去,已经是忍无可忍。

程多收也道,“我们健在,是他们自己要出去,除了那点田地,碗筷也别想要一套。”意思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

村长有些为难,“这大冷天,他们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万一出点什么事要怎么办?”

程多收别过脸,冷哼道,“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到时候别赖着我们两老就行。”

程大山气得青筋凸起,“就算如此,也得给我们一间栖身的屋子吧。”

程家老太瞪着他,疾言厉色道,“屋子?有本事自个儿赚钱去建啊,这一砖一瓦都是我们两老累死累活建起来的,你们一没出力二没出钱,还有脸要屋子?”

程建刚伪善得劝着,“老二,要不给爹娘认个错,兴许他们就答应不分家了。”

实则喜翻了,程大山残了,早晚都是累赘,趁早分出去一块砖也得不到,到头来这些他家占大头。

程建军则劝程家两老,“爹,娘。二哥现在都这样了,今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真分出去了,您们让二嫂几个怎么办?”

话里藏针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程大山废了,今后就只能在家混吃等死,不但不能帮家里,还是负担。

程家老太阴阳怪气的说道:“她们如何关我们什么事?几个赔钱货不都当宝宠着吗?过不下去就随便卖一个呗。”

程多收更是狠心道,“现在分,今晚就滚出去。”又怕乡亲们偏向程大山一家,便补充道,“让郝家郎儿给立字据,大家作证,我们两家互按手印。”

闻言,程美丽一喜,娇声道,“我去请未哥哥来帮忙。”说着,就娇羞的跑了。

大家恨铁不成钢的说着程大山几个。

“大山,孩子不知轻重,难道你们夫妻也不知道吗?这气堵了,回头有你们后悔的。”

“程安夏她知道什么?再怎么能干也没有当过家,不知柴米油盐难,把你爹娘惹急了,看你们今晚住哪里去。”

“趁着还能挽回,赶紧给两老道个歉,说点好话。哪有一家闹成这样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责着,程大山也是有点动摇,孰轻孰重至少现在有个落脚点,分出去就得露宿外头,天寒地冻的连抗寒的棉被都没有,着凉是小事,万一落得个大病可不得了。

程安夏就等着这一刻,绝对不能让大家给搅乱了,一副懂事的模样道,“大家的好意我们就领了,我爹现在是个废人,要吃要喝,还要营养。这样只会让爷奶添堵,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大压力,还不如分出去,各过各的,他们也不会愧疚。”

程家老太破天荒的夸道,“对对对,这样他觉得对不起我们,我们又觉得愧对他,不如分开,各自心安理得。”

话都说到这份上,程大山要还低头讨好就真是他不懂事。

直接跟村长说,“分吧。”

该说的都说了,大家也不好一直掺和他们的家事,到时候出事还怪他们。

村长也是点到为止,当即点头,“行吧。”

话落,就让人去他家里取纸笔过来,等纸笔取来,郝未梭也被程美丽请了过来。

路上,她矫揉造作道,“未哥哥,真不好意思,打扰你温习功课了。可是夏夏他们非要闹着分家,总得有个公正人写好字据,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