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一声轻咳,刚好此时墨已磨好,便选了支小号毛笔,用秦体把这首诗写在了画的右上角。

恰好填补了画里的空缺位置。

秦体有颜体之肉柳体之骨,也算与这首诗相得益彰。

赵忠懿越看越是喜欢,手捋胡须频频点头。

秦昊写完,见他不把画收起而是紧盯着自己看,很是不解。

直到他指了指那首诗的落款位置秦昊这才恍然大悟,取出自己的私章哈了口气,端端正正地印在了上面。

赵忠懿这才一脸笑意地把画拿在手中,满意点头。

他大手一挥道:“走,到前面说话!”

二人重新回到前厅,老头把画重新挂好,仔细端详见没有歪斜这才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这一次气氛就不像一开始见面时那么生疏了,赵忠懿直接问道:“说吧,你来我家所为何事?”

秦昊正色起来,把皇帝给自己的任务和这次来的目的如实说了一遍。

赵忠懿听完后不置可否,而是一声叹息。

一阵沉默之后说道:“他怕是不能练兵。”

秦昊不由心头一沉:“为何?”

赵忠懿轻轻摇头,只是叹息不语。

秦昊再度问道:“外界传言二爷自打受伤退役之后性情大变,莫非是真的?”

赵忠懿再度长叹一声道:“你跟我来 吧,我带你去见见他。”

秦昊便不再多问,随着赵忠懿七拐八绕进入了赵家后院。

而后进入到一间独立的小院。

刚进院门就听到一声冰冷的声音传来:“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任何人来这里吗?”

不仅语气极为冰冷,说话声音也很是沙哑。

就好像后世的演员倪大红演戏时经常用的那种声音。

秦昊循声望去,见院子中间有一座凉亭,说话的是里面一个披散着长发的中年人。

此时正坐在一张轮椅上,手里拿着一只酒坛子,秦昊望过去时对方已经往嘴里连灌了两口。

由于他是背对着这里的所以看不见样貌。

秦昊看了看赵忠懿。

赵忠懿点了点头,看着这人道:“老二,这个是婷芳的夫婿,今日上门是特意来找你的。”

赵广冷漠道:“我说过了,谁都不见。”

赵忠懿眼里有些不忍,抖动着嘴角训斥道:“难道日后你死在这里也不让人见?”

赵广喝了口酒,淡淡道:“那也要等到我死了再说。”

“你……”赵忠懿一时气得身体都在发抖:“不过是没了一双腿而已,比起那些连命都没了的弟兄,又算得了什么!何至于如此戚戚哀哀?”

“现如今我又跟死了有何区别?”

“你……”

秦昊忙把赵忠懿扶住,叹了口气道:“叔父,二爷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的他的确跟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赵广一声厉喝倏然转过头来,目光如刀直直盯着秦昊。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你何德何能胆敢如此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