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下定决心才敢开口提的。

不等程家老太开口,一年长的老伯直接给了他一拳,斥声道,“你娘老了犯糊涂,你犯啥糊涂?父母健在,你想分家,这是盼着他们死吗?”

程大山忙摇头,满脸痛苦道,“我也知道这事不对,可是你们看看,这样像个家吗?我的妻女已经皮包骨,每天以泪洗面,伤再重不能看大夫。我每天辛辛苦苦在外做苦力,赚得每一个铜板都上交,可是她们在家却受着非人折磨,一口热粥都喝不上,更别提其他。”

“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便分出去,该尽孝的我一定做到,此番都是为了家里好。”

这话让大家都沉默了,就是程家老太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他只是气头上随便说说,可现在看来是铁了心要分家啊。

青娘忙道,“二哥,别说胡话,娘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昨晚的事你难道忘了吗?再说,这事双方都有责任,不在哪一人身上,等爹他们回来咱坐一起好好商量商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还仇视起来了?”

她也是有私心的,二房若分家成功,那么多活就该落到她身上了。她做不来也不想做。

村民们也是说着好话劝着程大山。

而此刻的程安夏已经蹲在一水渠旁,意念起,田里的泥鳅鳝鱼全部进空间,就连水蛭也不放过。

收完田里就去河边了,两岸都是各种草药,鱼也不少。

不过她不贪心,毕竟这时代艰苦,吃饱都成问题,她收了一些就停手了。

然后去了山上,趁着无人拿出面包饱腹,然后才开始寻找草药各种。

回去已经是晌午后,展月几个急坏了,到处找程安夏。

见她回来,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无声得哭了起来。

程安夏有些愧疚,“娘,怎么了?”

展月松开她,擦着眼角道,“你这傻孩子去哪里了?把我们给急死了。”她回来就听说了早上的事,以为程安夏会想不开自杀,沿着河找了好久,不见人急得快要疯了。

程安夏道,“我太累了,所以不小心在靠在一棵树上睡着了,醒来就赶回来了。”

展月吸着鼻子道,“下次可不准这样了。”说着,牵着她的手往往堂屋走。

这时,程安夏才发现堂屋坐满了人,还有村长和里正。

这会儿不知道和程多收说什么,程多收脸色铁青。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程安夏有一点印象,不是李鳏夫是谁?

这会儿一双三角眼正色眯眯得盯着她看。

程安夏故意往展月身后一躲,扯着她的衣角道:“娘,那人是谁?眼神好可怕。”

展月一滞,安抚道,“不怕,有我和你爹在呢。”

她话刚落,就听到程多收笃定的声音,“男未婚女未嫁,我看他俩挺合适的,而且年纪大会疼人。我们做长辈的都同意了,村长就不必多说,总不能连我家这些事都要插手吧。”

李继一脸尴尬,“我倒是不想插手此事,可好歹是你孙女,听听她自己的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