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边撕心裂肺的哭声,李兰和程美丽两人的气势逐渐弱下去,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几个妇女。

而她们并非在意展月的生死,而是害怕展月死不瞑目连着她们一起记恨上。

她们的表情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几个妇女在村长警告的眼神下也没再多嘴。

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看热闹的人这会儿才开始担心展月。

“去找胡大夫看看吧,别耽搁真弄出人命来。”

“就是,几个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娘。”

“爹残废,娘被打成这样,她们三的命怎么这么苦呢?”

“黄泉路上,希望孟婆多给她一点糖,来世投去好人家,有个好婆家。”

这越说越悲凉,到最后,竟是有人掩面哭了起来。

程安夏已经满脸抽搐,果然有人的地方都是戏,这一黑一白的把她都绕晕了。

而且,本来无事的展月听着这些,脸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这下就连程大山也都痛哭起来。

村长怕真出事,忙道,“大山,村里出钱租牛车,你们带去镇上医馆看看吧。”实在救不回来,村里出安葬费,至少给他们一点安慰。

也希望去了官府给几人留点后路……

闻言,程安夏伤心道,“去了又能怎样?她们起早贪黑半个月找挖药材才卖了几十个铜板,想着茅屋也是个落脚点,便是把简单的需用品给买了,现在身上只有三个铜板,牛车钱村里出,三个铜板连医馆的门也进不去。”

话落,一抹眼泪,狠下心道,“还是去官府吧,该罚罚,该赔赔,不能让我娘不放心。”

她句句不带死,可句句都让人觉得展月会死。

几个女人吓的脸色苍白,话也说不出来。

村长眼珠一滑,对着所有人使眼色,“大家带了钱的都拿出来,回头让她们几个还给你们。”

大部分村民摇头,“哪有带钱出来干农活的?”

“我家娘们管钱,打成亲我就没见过银子长啥样。”

说这些的基本都是男人,其他女人都不发表意见,但也没有掏钱的意思。人不是她们动手打的,到了官老爷面前也定不了她们的罪,掏了这钱,再去找几人要回来以后这邻居就没法做了。

“你们掏。”村长无奈,看向几个惹事的妇女说道。

几人确实带了些铜板,想着卖草药可能得找零,若是收入可观便置办点东西回来,零钱带着备用。

所以,每个人腰间有个小荷包,李兰和程美丽也不例外。

见她们犹豫不定,村长斥声道:“难道你们真想吃牢饭?现在出点钱,真出事,到了公堂上,大家也好为你们作证说话,虽然失手,但并没有见死不救,而且你们是互殴。”

就是有一点让他很不解,展月当真这么弱,被打一顿就活不了?

几人闻言,思索再三,最后痛心又不舍的取下荷包递给村长。

有个妇女不甘心,粗鲁的扯下李兰和程美丽的荷包一并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