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夏突然这样说,郝未梭和程美丽均是一愣,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一没婚约,二没父母之命,纯粹就是郝未梭见原主好骗逗她玩,结果原主陷入情网不可自拔,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就想着毁掉原主或杀人灭口,何等的恶毒。

而程安夏第一次醒来是诈尸,那么第二次醒来什么神学玄学都解释不了了,那法师也是恼羞成怒,指责程家老太几句甩袖离去。

程家老太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吃了程安夏的血肉。

程安夏权当没看到她愤恨的眼神,只当上辈子挖了她的坟,这辈子得给她立坟。

郝未梭思前想后,突然好嘴好脸的圆场,“既然是误会,大家说开了就好,程安夏姑娘大难不死,是个福气之人。”话落,略尴尬朝大家拱手让礼,衣袍一撩便匆忙离去。

因为他笃定,依着程安夏对他的喜欢,绝对不舍伤他一分。

读人都这样说话了,法师又走了,村民们自是让展月照顾好程安夏而纷纷散去。

乡亲们前脚刚走,程美丽迫不及待去把门关了,然后母女叉腰,凶神恶煞的朝展月母女步步逼近。

展月一把将程安夏拉到身后,害怕的声音都在抖,“娘,夏夏受伤了。”

程家老太才不管那么多,给了程美丽一个眼神,只见她眉梢一挑,昂首挺胸的将带着细竹钉的棍子拿了过来,却是矫揉造作道,“娘,她腿太长了,追未哥哥时我赶不上。”

这意思是要打断程安夏的腿,让她再也没有资格跟她争任何东西。

继而,凑近程家老太,目光却看着展月母女,高傲的像只花蝴蝶,“未哥哥可是咱村的青年才俊,前途不可估量,他的孝心更是天地可鉴,”

刻意加重孝心两字,无疑抓住了程家老太贪财且虚荣的心理。

瞬间,程家老太目光一戾,高举棍子,骂骂咧咧起来,“不要脸的贱蹄子,什么人都是你这种扫把星可以肖想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说着,又把矛头指向展月,“就是你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教出来的好女儿。”话音未落,棍子就朝着两人打了下来。

展月逆来顺受惯了,这种惩罚几乎隔三差五都有,便是挡在程安夏身前等着棍子落身。

程安夏嘴角一扯,在步步后退中已经抵到大门口,随手捞了门口的铁锹,在棍子即将落在展月身上之际举起铁锹挡住了这一击,并且和程家老太抗衡。

“夏夏……”见此情形,展月震惊不已。

平日里她最胆小怕事,更怕连累她和两个妹妹,都是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程安夏朝她浅浅一笑,却是虚弱道,“娘,我不想变成不能走路的残废,这样还不如一死了之。”话落,身子故意往下,带着哭腔道,“娘,我实在顶不住了,可是我怕疼,有什么方法能不疼且快速死去吗?”

展月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肩膀顶住铁锹柄,无形中和程家老太抗衡起来。

程家老太火冒三丈,尖声吼道:“我让老二休了你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带着三个赔钱货滚出我老程家。”

展月浑身一软恐慌不已,程安夏却趁机松手,直奔院门口,程家老太母女反应过来时程安夏已经开门扑了出去。

“救命,我奶奶要杀了我们母女。”她也不知道扑进了谁怀里,只是满脸泪水的大哭着求救。

此刻,院门大开,刚刚程安夏故意绊了展月一下,导致她扑倒在地,程家老太的棍子正好落在她身上,疼的她惨叫的蜷缩着身子,抬头瞬间,满脸污泥,模样惨的不能直视。

村长李继面色铁青,尴尬的看了眼程安夏所挂之人,而后才斥声道,“大白天的,这是在干什么?”

程美丽心口一颤,立马抱住程家老太大腿,哭求道,“娘,夏夏出事不能怪二嫂,知道您心疼孙女,可不能把气转到二嫂身上啊。”

程安夏惊呆了,这茶色,不是一般的浓啊。

程家老太趁机顺杆子下,伤心不已的抚着心口,哀声道:“村长,我这是气急攻心啊,夏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气不过呀,恨不得这些都代她受过。”

村长早早出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还是恼怒道,“那你打儿媳妇做甚?”

程家老太站直了身子,恨铁不成钢道,“都是这个当娘的不称职才造成今天的局面,我打她让她长长记性。”

这一唱一和,程安夏都想拍手叫好。

突然,头顶一道疏离而冷冽的声音响起,“你是要挂我身上到几时?”

程安夏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如八爪鱼一样缠在人家身上,而且脸贴胸口,双腿缠腰,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下意识抬头,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这人简直好看的无法形容。

男子对上她惊艳却又疑惑的眼神,再看她血肉模糊的脸,不自在的别过脸去,伸手将程安夏扯下来。

程安夏回神,尴尬的从人家身上滑下来,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而后立马看向村长,哀求道:“村长,您们别走,我奶还会打我们的。”

说着,撩起衣袖,细小的手臂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哽咽着,“我奶说我抢小姑的男人,还说我被人糟蹋要打死我,可我是清白的。再说了,我这样的身份哪里敢觊觎村里的读人?”

村长听得一阵眩晕,心虚的一边朝那男子赔笑,一边朝程家老太几个招手,“老程家的,你们过来。”

程家老太闪烁着眸子,在心里把程安夏骂了个体无完肤。

可村长面前,还是要端着些,一改凶神恶煞的表情一把扯着程美丽走了过来,悲凉道:“村长,虽说家丑不外扬,可这孩子实在太不像话了,我就这一个女儿,盼着她嫁个好人家,可哪里有侄女跟姑姑抢男人的?”

面对村长审视的眼神,她铁了心要程安夏名声扫地,有些气急败坏起来,“我这气不过才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