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似血,那根本就是血。

偏偏今日纪珣在场。

临出发前,为免山上走失,陆曈带了一罐用来做路途记号的灰粉,当时还被林丹青笑言太过谨慎。

戚玉台望着她,佯作悲戚的眼里满是恶意。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知道这样已有损他过去人前形象,就算回到府邸,父亲也一定会责罚。

狗尸一片狼藉,血肉模糊令人作呕,唯有脖子上那只金光闪闪的项圈依旧灿烂,彰示着主人显赫的身份。

陆曈忍不住想要拒绝,被林丹青暗暗拉了一下袖子,对上她担忧的眼神。

“玉台请陆医官对擒虎嗑三个头,此事就算了。”

没有人会来救她。

就在双膝即将落在地面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突兀的马蹄响,一同传来的,还有人冷漠的声音。

果然,戚玉台眉头一皱:“陆医官这话的意思是,是我故意将你引至此处,让擒虎扑咬你?”

竟拿他父亲说话。

陆曈?

陆曈看向戚玉台。

躺在林丹青怀里的陆曈也抬起头。

元贞神色动了动。

陆曈一怔。

戚玉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怒道:“本公子不知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可我们戚家的名声也不是能随意诋毁的!再者就算不提此事,擒虎可是真被人害死了!”

戚玉台脸色一沉。

林丹青跑到陆曈身边,见她满身是血,惊怒不已:“我见你迟迟未回,还是不放心,又看到你留的灰记……”

“不妥。”

常进似怕她犯倔,只盼着尽快息事宁人,催促道:“陆医官,还愣着做什么?”

这话落在戚玉台耳中分外刺耳。

思来想去,下半身还是比下半生更重要。

耳边忽然浮响起上山前林丹青对她说过的话来。

他原以为陆曈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医女,不过是凭借几分姿色勾引了裴云暎,才让华楹伤心。但现在看来,她比他想象得要厉害的多。

陆曈微微一怔。

这话说得很有些意思,常进一听立刻心道不好。

“简直荒谬!”

陆曈就躺在林丹青怀中。

他的话不能说全无轻重,至少比那些废物医官重要的多。

陆曈竟然能杀了他的擒虎!

他还记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血红的、阴冷的,宛如盯上猎物的野兽,重重都是杀机。

元贞这番话已没有转圜余地,至少今日,他不可能如愿以偿。

她衣袍染血,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如纸,唯有唇色嫣然似血。

这是在暗示戚玉台不可纠缠。

“你怎么流这么多血?”林丹青扶着陆曈,“我这里有止血丹,快服下——”

人不如狗。

他往说话人那头看去,说话的人叫常进,一个看起来很是平庸的中年男人,见他看来,忙低下头,躲闪着目光,很有些畏惧模样。

既然不能用擒虎杀死她,就用盛京的律法杀死她,毁坏御赐之物的大罪,是要掉脑袋的!

四周杳然无声。

“可笑!”

戚玉台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