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柔担心的是云玥的名声受损,柳家族人是什么德行她很清楚,就跟蚂蟥一样,一旦被他们吸附上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云玥摇摇头,安抚地拍了拍柳明柔的手,“娘,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不是我们主动招惹他们,而是他们主动招惹我们,而且这是还闹到府衙,薛大人审判,荆北城的百姓围观,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门儿清,又怎么会影响到你女儿的名声?”

从云玥的只言片语里,柳明柔立马意识到不对,严肃地质问道:“你老实跟娘说,是不是他们做了什么事情?”

云玥知道这事瞒不住,干脆将她嫁到朝州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柳明柔三人听得眼睛瞪得老大,一个个气愤得不行。

霁月公主更是重重拍了一下地板,引来云康几人的注目,”还以为她们闹了不愉快,当即停了酒兴,过来询问。

霁月公主咬牙将云玥的遭遇说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以云楚天为首的一众男人皆是不满地瞪着顾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云玥赶忙起身,好生好气地说道:“爹,三哥四哥,这事都已经过了,那些算计我的人全都受到惩罚,包括心怀不轨之人也没有好下场,你们就别再追究了。”

云楚天认为这是云玥维护之词,又心疼又气愤地问道:“那你说说都有谁欺负你了?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要是让我知道你说了谎,老子把一定把他们都宰了!”

云玥心下一凛,看云楚天这样子分明就是气恨了,当即老实说道:“策划行刺我的大长老和二长老还有大长老的独子全都发配到边境做苦力了,一门心思想着进柳家的郭家女因为这事名声受损,很难嫁出去,除非远嫁,背井离乡,至于郭氏......死了爹娘丈夫,众叛亲离,听说疯了。

三长老因为胆小又优柔寡断,做事畏首畏尾,没有主动对付过我,所以晨哥哥留了他一命,现在三长老是我们放在知柳镇的眼线,有他看着那些族人也不会乱来,所以我们算是彻底解决了那些祸患,该惩罚的也惩罚了,爹真的不用这么生气!”

云楚天几人一听,这才冷静下来。

刚刚还一脸怒容的霁月公主和慕容雪也平静了不少。

族人这种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却是很容易被人诟病,顾晨能做到这个地步云楚天也知道已经是极限了,总不能真的把所有的柳氏族人都赶尽杀绝。

柳明柔沉思了片刻,严肃地说道:“晨子,我想去知柳镇看看。”

顾晨脸上很是平静,对于柳明柔提的这个要求并没有多震惊,“岳母是想什么时候过去?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柳明柔有些犹豫,云玥笑着看向顾晨,轻声说道:“我陪娘去就行,你若是不放心我就把雷伯和大壮带上,这样不就行了。”

柳氏族人日子过得都很一般,甚至很多穷得叮当响,一个个都指望着柳府每年的东西,怎么可能对她怎么样!带上雷子和大壮只是为了安抚顾晨罢了。

霁月公主跟着说道:“本宫也去,本宫倒要看看柳氏族人都是一群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对对对,我也要去,我也要长长见识!”慕容雪在霁月公主身边高举双手,那样子好像谁不让她去就跟谁拼命似的,说到底还是心里有气,去找场子的。

云康有些头疼,迟疑道:“这样吧,大家都一起去看看,没问题吧?”

云康看向顾晨,见他摇头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家子说好了行程才散去。

晨玥居内。

云玥有些歉意地同顾晨说道:“今天爹娘哥哥嫂子有些激动,你不要放在心上。”

顾晨正逗弄着女儿,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无所谓地回道:“我没关系,反正那些人我也不在意,岳父他们心疼你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担心明天岳母过去知柳镇会触景生情,徒增伤悲罢了,你多注意一些,若是有那不长眼的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直接惩处就是,那里现在都是我们的人把着,什么风言风语都传不出去。”

云玥噗嗤一声笑了,“我又不是去找他们麻烦的,说得好像明天一定会出事似的!”

顾晨但笑不语。

翌日一早,云玥命雷子收拾了一些东西一起带上。

一行人到知柳镇的时候还不到晌午,三长老提前收到风声,带着一群族人在镇口迎接,结果发现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些人除了云氏竟然没有一个人是他认识的。

云玥见到三长老,带着得体的笑意缓缓朝他们走进。

族人率先问安,云玥浅笑道:“今日只为了到知柳镇看看,三长老不用这么兴师动众,还有,本夫人带了一些吃食过来,族里哪些人家日子比较难过的就多给一些。”

云玥朝身边的春意递了个眼色,春意不卑不亢地同三长老说道:“三长老请跟奴婢过来。”

“好好好......”三长老对云玥的态度很是讨好,云康等人看在眼里,木着脸不说话。

三长老路过柳明柔身边的时候多看了她两眼,眉头微微皱起,旋即又舒展开来。

柳明柔却是强压着内心的波涛汹涌,这三长老认不出她,可她却记得这么一个人。

“中克叔,别来无恙啊!”柳明柔目视前方,朱唇轻启。

三长老仿佛定住一般呆住,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柳明柔,“你......你是谁?”

柳明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浅笑,对上三长老错愕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柳明柔!”

当柳明柔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柳氏族人全都沸腾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中年人皆是错愕不已。

三长老仿佛见了鬼似的,往后退了几步,手指颤抖地指着柳明柔,“你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

“就是啊!我记得当年好像是投水了不是?”一个婆子忐忑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