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犀利,难以捉摸。

还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敌意。

这位看似温柔和气的叶大夫,可没那么好应付啊……

沈延川抬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烛火的映照下像是镀了一层极淡的釉光,清冷如玉。

那封薄薄的信迅速被火吞噬,化成几片残余的飞灰。

连舟眉头皱起:“主子,京城那边……”

沈延川淡声:“不急。”

如今他受伤的消息已经传回,接下来,只要耐心在这里等着就是。

连舟垂首。

“是!”

……

叶初棠敲开了杨婶子家的大门。

看到是她来,杨婶子又惊又喜:“哎呦叶大夫!怎么是你亲自过来啦!”

叶初棠笑道:“我刚和阿风回来,听阿言提起平儿受了伤,就说来看看。”

杨婶子连忙道:“他那就是贪玩儿!活该!哪儿用得着劳烦你!”

她心里一直对叶初棠十分敬重,觉得她小小年纪养活全家不容易,更重要的是,还有一手好医术!

平儿三年前半夜高烧昏迷,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不行了,她抱着孩子大哭,正巧遇上了刚刚来到江陵的叶初棠。

只用了半夜时间,平儿就退了烧,三天后就又活蹦乱跳了。

从那以后,杨婶子就觉得,江陵的那些个大夫,没一个比得过叶初棠的!

杨婶子把叶初棠迎进去,同时冲着屋内喊:“小芸!叶大夫来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正是杨婶子的表侄女,周芸。

见到叶初棠,她愣了一下:“怎、怎么是叶大夫亲自来了?”

叶初棠淡笑道:“阿言照顾小五去了,听他说你也要这个金疮药,我想着你可能伤得厉害,就顺便来看看。”

杨婶子一拍大腿:“这可太难得了!小芸,叶大夫平常可不是什么人都给看的!还不快点儿给叶大夫瞧瞧!”

周芸将手藏到了身后,笑容有些勉强。

“我、我就是小伤,不碍事儿的,就不用麻烦叶大夫了吧?”

杨婶子瞪了她一眼:“怎么回事儿!叶大夫主动帮忙看诊,伱怎么还拒绝了!?”

叶初棠似乎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没关系,人没事儿就行。”

她说着,将其中一瓶药递了过去。

周芸伸手去接。

叶初棠看到她左手食指粗糙地用布条包了一下,看不出是个什么情况。

“早晚各涂一次,记得换药。”叶初棠叮嘱。

周芸连连点头,一直垂着眼,没正眼看叶初棠,似乎拿了药就准备走。

叶初棠忽然顿住动作,道:“对了,忘了问了,你们家刘四怎么样了?”

周芸心下一慌。

哐当——!

那瓶药摔在了地上。

她紧张抬头,眼底带着慌乱:“什、什么?”

叶初棠看着她,唇角微弯,一字一句道:

“曹成武的死有蹊跷,衙门这会儿已经将曹家上下所有人控制起来,准备一一审问呢,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