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忧毫不犹豫收下六位仙娥,天帝与天后相视一笑,语气愈加可亲,“既无忧疲了,便先行离去吧。”无忧点头,又行一礼,带着六位仙娥腾云而去。

一路上六个仙娥时不时偷瞄无忧,见他面容无波,辨不出喜怒,心下大安。也不敢多话,安静的立在一边。

可是腰间花无烬也安静的吓人,不复往日吵闹,无忧轻叹,只是手指轻轻抚了抚她。

回到芳华阁,他为仙娥们随意指了住处,便带着花无烬入了正殿,躺在榻上,似自言自语般,“天帝天后是不放心,要安排些自己的人时时盯着我。”自嘲一笑,“还怕我抢了那位置不成。”花无烬只是安静的趴在他身边,脑中不自觉浮现长白的脸,那颇有深意的一瞥,不知是不是发觉自己的气息了,时至今日她还是不大明白,他为何翻脸如此快,观他面色与璃落相处的并不好,话本子中说爱情就该是纯粹不掺杂功利和私心的,可现实并不如此,不然她怎么会在散灵池中香消玉殒,他却做旁观状,看来话本子并不可尽信。

无忧的手抚上她的背,一下下轻摸她的柔滑的毛,“不值得的便舍了,多想无益。”她怔住,很快释然,平日他也经常自说自话。舒服的往他怀里使劲拱拱,“喵,当猫挺好的,可日日睡在仙君身边,占个便宜也不会被揍。”无忧的手顿在半空,她撒娇打个滚,舔舔他的掌心,“皮肤柔滑。”她感慨,“就是为何不沐浴呢。”叹口气阖上眼。

无忧失笑,在她脑门轻敲,她不满的呼噜两声,拼命的翻腾几下,额有点硬,再拱拱,她悄悄睁开眼,自己何时拱到他两腿间了,她发誓不是有意的,他拎着她的尾巴一下甩出去,雪白的面颊染上红晕,“惯的你,再不许上榻!”她夹着尾巴乖乖去窗边软垫,泪目,“我要说不是故意的,仙君会信吗?”顿了顿又说,“那么软的身子,何故那处硬的要命,怪哉。”一个果子打在她屁股上,她嗅嗅,“灵果诶,好久没吃过了。”啊呜几下吃完,舔舔唇角,意犹未尽。

再醒时,殿中亮如白昼,仙娥姐姐们鱼贯而入,手中端着碟盏,香气扑面而来,她鼻尖动动,两眼放光,早将下午之事忘的一干二净,跳到他身边乖乖坐好,“喵,有鱼。”可怜巴巴望着他,无忧夹一块放到碟中,推到她面前,她轻嘶,“好吃,香,以后我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有个仙娥刚走至无忧身边,不知何故突然崴了脚,哎哟一声就往无忧怀里扑,声音娇软,“仙君莫怪,明儿不是故意的。”他的衫湿了一大片,明儿掏出帕子想擦拭,“我先帮您擦擦,一会便给您浣洗。”无忧只是扯过衣角,“不必。”随手捏个清风诀,衣衫崭新如初,花无烬目瞪口呆,“原来这诀还可如此用,难怪不沐浴,呜呜。”碟中的鱼肉索然无味起来,她蔫蔫趴着,“我这可怜的猫生,再也看不到仙君沐浴了。”他又推过来一碟吃食,她却依旧兴致缺缺,爬回自己的软垫上,头埋的深深的。

月华如水,她扒在窗棂上晒月亮,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托腮,“嫦娥姐姐,我花无烬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看一回仙君沐浴,求你帮我实现吧。”双爪合十,诚心祈祷。

榻上无忧正翻看一本籍,后是他笑成弯月般的眼,花无烬回头,不屑,“都拿反了。”无忧咳两声掩饰尴尬,放下阖上眼,很快呼吸均匀,门动吱呀一声响了,明儿放缓脚步,偷偷接近香炉,迅速往炉中丢了片什么,又悄悄离开。

叔可忍,婶不可忍,看到毫无反应的无忧,花无烬喵一声扑倒香炉,灰烬烫的她一片皮毛瞬间焦黑,她忍着痛,嗅嗅,再嗅嗅,为何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火热,口干舌燥,香甜之气弥漫开来,“喵,这是何物?好热啊。”她碰翻案上的水杯,将这香彻底消灭。

吐着舌头,凉风习习却吹不散她周身燥热,看着榻上的无忧今夜格外可口。她晃晃头,眼前一片模糊,一跃入园中池水,池水冰寒,方才让她好受些。榻上无忧睁眼,一片清明,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帐中香,竟用此腌臜之物。”

池中的花无烬就可怜了,泡了一夜,冻的牙齿直打架,毛紧紧贴在身上,哆哆嗦嗦的趴在软垫上,“阿嚏,阿嚏。”连打了十几个喷嚏,鼻涕泡泡都喷出来了,无忧拿着干软的布巾仔细将她的毛擦干,“这些对我无甚影响,日后别犯傻。”她的头昏昏沉沉,嘟哝,“那不行,仙君可是我一个人的。阿嚏。”无忧摇头,将她抱在怀中,感觉她周身烫的厉害,有什么塞到她嘴里,入口即化,“啊呸呸,好苦。”旋既一块糖又塞到她嘴里,她满意的眯起眼,“喵。”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