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章神态自若,根本就没有将男子的话放在心里,他简直是完全不在意,甚至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陈安安赶紧看向顾含章,“世子不必在意,既然有小殿下在,那世子完全可以参加辩论,就是不知道世子如何看待方才陆公子的话?”

陆公子?

姓什么不好,偏偏姓陆,不说他几句让他清醒清醒,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顾含章在心里暗道。

随即,顾含章淡漠地看向陈安安,又看了一眼那位陆公子。

“方才陆公子说的,我不赞同,并且觉得他说得都是一些废话。”顾含章神色倨傲。

也不知为何,他的神色不是很好看,还有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些瞧不起人的意思,可在场却没有人出口反驳。

当然,那位陆公子并不在此列。

陆公子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得出水来了一般,“世子这是何意!”

瞧他的模样,大有一种想要将顾含章给撕了的想法。

顾含章扫了一眼陆公子,随后快速地收回目光。

“尊王贱霸,简直荒谬。”

陆公子被气笑了,“世子这话有些意思,本以为世子才高八斗,才能成为大齐科举的考官。如今看来,不过尔尔,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顾含章并没有因为这些话生气,但二楼的朝离却有些心有不快。

这个什么陆公子,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人,还是自己本身在针对顾含章,反正就是让人不喜。

只是顾含章并没有因为陆公子的话生气,他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人生怒。

“若能经世,利必有益。若可济民,道比有功。因为霸,固本于王。”顾含章轻言。

随着顾含章此话一出,刚刚还安静的酒楼大堂立刻喧闹起来。

“当真是满口胡言,大齐的世子竟然会说出在这番话来!”

“就是,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底气。”

“什么底气,自然是小殿下给的,你们若是有这个本事让小殿下给,还不是可以一样随便胡言乱语。”

整个大堂陷入诡异的嘈杂中,全部都是反对顾含章观点的。

陆公子冷笑,“呵,王霸并用,此等事功心态,只会毁去儒家的根基。若世上只剩蝇营狗苟,我辈当哭五百年后。”

话音刚落,陆公子就收到了周围人的赞同声。

很显然,对比顾含章的观点,他们比较认可的是陆公子的观点,更何况顾含章还不是他们西临的人。

然而,顾含章也不在意别人的想法,自顾着说。

“若不能顾利,不能济民,哭五百年又有何益?当下百姓,皇城周围看不出来,但边关所在,各个皆食不果腹。我与小殿下一路走来,看得是清清楚楚,那他们该向谁哭去?”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皆忍不住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