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双目光灼灼,满怀期待的眼睛。

李显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并且也略显尴尬,但他不想扫了三个人的兴致,于是便直起腰板来,表现的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冷静的说。

“你们三个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到时候等我的好消息!”

方桂兰他们三个喜不自胜,但还是彼此看了看点点头,都一脸期待地又看了看李显,便转身离开了。

李显和小德子走回到轿子停放的位置,一路上小德子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的自然也是那些如何危险,下次可不要贸然行动的话。

李显感觉自己耳朵边上就突然出现了两个小蜜蜂,拼命地磨动着自己的翅膀发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

“都已经来了,并且每次不都叫上你了吗,这些事情朕能够做好!”

李显在进入到轿子之前赶忙嘱咐小德子,尽快去兵部,告诉兵部侍郎和兵部尚,带上一伙人最好人多些直接去搜查得胜楼。

“皇上他们都颇有些武功,光靠兵部侍郎和兵部尚行吗?”小德子有些略带尴尬的说道,想起刚才那个拿着镰刀的女子,小德子就感觉好像什么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显则表示多带一些人,只要拿出印章来,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做,实在不行就把掌柜的请来就好。

“你只要负责告诉他们两个就行,我相信兵部侍郎和兵部尚自有自己的办法!”

李显心中还是很沉稳的,他知道现在这些事情都得仰仗着兵部,因为他内心当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要发生一场巨大的战斗,并且很有可能自己要陷入到这漩涡当中。

轿子往回走的时候,李显闲来无事便四处张望,不得不说,现在的长安城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那叫一个美满幸福。

若是长安城再出现一次之前那样的事情,李显不敢想象,眼前的景色也突然换成了一幅残垣断壁,人们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着。

大人把孩子紧紧地抱住,而士兵们都丢盔弃甲,大臣们全都失去了自己的顶戴花翎,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全都四处,一边奔跑一边喊叫着。

再一眨眼,李显的眼前又变成了现在这幅真实存在的幸福画面。

想起刚才的画面,才看到现在,李显暗暗地握住自己的双拳。

“无论是谁都别想再剥夺百姓们的生活,身为大唐的皇帝,我必须身先士卒!”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相王李旦,这倒没什么,主要是相王李旦的身边跟着的竟然是那几个遣唐使。

李显一瞬间目光就被李旦他们吸引过去了,上次就看到他与几个遣唐使走得非常近,但当时是在太极殿门口,并且李诞也确实是三兄弟当中唯一会东瀛语的人,见到之后彼此交流交流也很正常。

但是现在在大街上,这一群人竟然走到了一起,不仅仅有负责与自己交流的遣唐使,甚至还有那些专门为了学习大唐化和手艺而来的人,这群人全都簇拥在了李旦身边,这就成问题了。

但是李显也不能现在直接去问,因为这群人在的地方,不过就是一个新开的小小茶摊而已。

自从先帝的时候,各种茶便成为了官宦子弟们的最爱,这种略带苦涩香气的饮品,瞬间就在大唐火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官员和富商愿意品尝,属于比较昂贵的饮品,可现在经过这几年的发展,茶饮品已经走入了千家万户,各种各样的茶叶,在大街小巷都能够买到。

这不仅在大唐风靡一时听说还传到了东瀛,只不过传过去的很多只是已经凉干,变得干燥无比的茶叶,完全没有在大堂的时候那么新鲜。

而这群东瀛的遣唐使正围在小小的摊铺前,用手不断地把茶叶拿到鼻子尖儿上闻一闻,紧接着便会竖起大拇指或者连连点头。

李显本意是想过去问一问,哪怕就装作路过的时候偶然碰到,彼此交谈几句,正好也能打消自己心中对于李旦的好奇。

可还没等他叫停轿子,就听到那边整齐的步履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这时他才想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兵部尚来了吗?”李显撩开帘子看过去,为首的确实是兵部尚,他现在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只不过因为他本是官出身,现在冷不丁的穿上这身厚重的铠甲之后,走起路来都大汗淋漓,说起话来也是说一句就要喘半天。

李显的目光从兵部尚的肩膀看过去,看到了徐凌,他还是普通的打扮,并没有表现得特别紧张,虽然也能从额头上看到一些汗水,但是那很有可能是因为紧急集合而产生的汗水。

“皇上,微臣想着若是真发生大战可不好了,于是便把徐凌徐教习也叫上了,他的武功在整个朝堂都是公认的。”

看来兵部尚并不知道自己与徐凌之间的关系,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徐凌,对于兵部尚这样的想法,李显很满意。

“那正好,若是他们配合还则罢了,若是他们不配合…”李显一边说着,一边坐在轿子上跟在了整个队伍的后面。

其实一会儿发生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但他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在这个时候犹豫的话,对方可能反倒会选择先下手为强。

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朝着得胜楼走去,一路上士兵们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有哪一个路过的人其实是得胜楼的探子,看到这浩浩荡荡的人立马回去汇报。

好在一路上除了那些有些害怕的百姓之外,并没有遇到任何其他的人,整个队伍很顺利的来到了得胜楼的门口。

而此时的胜楼的门口,还跟刚才一样是一片狼藉,甚至门口铺着的垫子上面踩满了人的脚印,把一张本来纯白色的垫子踩得乌漆抹黑。

只不过神奇的是,并没有任何人站在门口,整个大门又如同昨天一样是关上的,徐凌走在最前面用力的敲个敲门也没有人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