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放暑假以后,只在家休息了两天,就要开始了他的新课程。

管理企业没那么简单,他要学的东西很多。

而且十八岁他就可以接手傅家的产业,得提前做准备。

有句话说得好,人要是没本事,握在手里的东西,迟早也会被人抢走。

傅寻可不想把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

这次傅泽霖提出让他回北城,他没拒绝。

反正开学的时候他还会回南城。

傅寻没想到,在他答应以后,那个男人会亲自来南城接他。

“我只有一个条件,不住在你家。”

傅泽霖心里剧痛,那是他们一家三口曾经住过的家。

可现在没有了他们母子,他已经没有家了。

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随后又强打起精神。

傅寻愿意跟他回北城,傅泽霖不敢要求太多,这时候没有勉强,“你想住哪里都可以,不过我也有一点要求,你现在是未成年,需要有人监护。”

这话就差直说,他们父子俩要住同一个屋檐下了。

“你一个有家室的人,不回家可以吗?”傅寻面露嘲讽,“在傅总这里应该是可以的,毕竟这种事情十多年前你就做过了。”

任他怎么说,男人都不为所动。

傅家老宅有苏情,傅泽霖也不想让他们碰面。

摩挲了一下手腕,有些人是时候清理了。

得不到回应的傅寻,也没了唱独角戏的心思。

不着痕迹地观察傅泽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旁边的男人又老了一些。

上次见面他只是鬓角有白发,现在头顶的位置也生了一些。

仔细想想,他现在也不过四十岁而已,这个年纪的人,会长这么多的白头发吗?

傅寻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用力地捏了一下手心,强迫自己不要同情这个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傅泽霖可怜,自己和妈妈更可怜。

他咎由自取。

傅寻的眼神里满是挣扎,因为作恶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才会这么痛苦。

闭了闭眼,他不能心软,不然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妈妈?

傅泽霖假装没察觉到傅寻外泄的情绪。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让儿子没有完整的童年,没有父母的陪伴,还把明珠推到了别人的怀里。

想到上次在意大利看到的那一幕,傅泽霖心口泛开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那是他最爱的女人,却在别人的怀里,对着其他男人展露笑颜。

他的明珠,真的不要他了。

最让傅泽霖痛苦的是,当初所有人都在劝他,等恢复记忆了再做决定,可他还是一意孤行,选择和初恋在一起。

亲手把爱的人推开,当初捅在季明珠身上的刀子,现在终于落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