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尚美轻声说:“各种情报和线索都显示,武井次郎在为共产党提供机器设备……,准确地说,苏北共产党最近获得的各种机器设备,都是武井株式会社流出的。”

她还有句话没说,不排除有人故意陷害武井次郎。

这种可能性很低,只是她的感觉,可也不能排除。

西义显脸色缓和了下来,沉声问:“既然如此,为何还说不知道?”

“因为还存在一种可能,有人故意陷害武井次郎。特高课的秋原由依,在苏北无意间听到有日本反战分子说到武井次郎,我觉得太过巧合。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

“如果真的是偶然呢?有人陷害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

上野尚美想说是欧阳家,可欧阳杰出来后,武井株式会社的机器设备,还是源源不断流向苏北。

“把武井次郎隔离起来,看这种情况是否还存在。如果还有机器设备流向苏北,那与武井次郎就没关系。”

上野尚美问:“如果没有机器设备流向苏北了呢?”

西义显冷冷地说:“那就对他进行审讯!”

武井次郎跟他是多年的关系,如果武井次郎被无端调查,他当然会出面。

比如,上次特高课把武井次郎带走,他当时就很恼火。

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干预了别人办案,很有可能充当了武井次郎的保护伞。

“好。”

欧阳杰离开宪兵队看守所几天后,谢轩去找了青木一郎。

“青木君,我来给你送钱了。”

谢轩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着五十张十元的美金。

青木一郎摆了摆手:“谢桑,这钱我不能收,欧阳杰出去,与我无关。”

他当然喜欢钱,可是,这钱他拿得不安心。

“我说过,只要欧阳杰出去,你就有一份。”

“可我没出力啊。”

青木一郎也是有原则的,收钱办事,天经地义,但没办事也收钱,似乎就说不过去了。

谢轩问:“欧阳杰在看守所,承蒙你多有照顾,吃得好睡得香,你是不是出力的?”

青木一郎点了点头:“这个……,我可以拿一部分。”

“以欧阳杰的身体状况,如果没有你的照顾,说不定已经死在这里了。”

“这倒是真的。”

“所以,这钱你可以拿,也必须拿。”

“可是……太多了吧?”

谢轩微笑着说:“多的就存着,我们又不是只做一次交易,以后成了朋友,常来常往的,下次少收点就行了嘛。”

收钱还要劝,青木一郎是第一人。

人家只嫌钱少,没听说过嫌钱多的。青木一郎虽然是日本军人,可还有点人性,值得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