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齐走出几步远才发现后面没了脚步声,他回头去看,却看到刘楚楹那一双已经看透了一切的黢黑眼眸。

特木齐暗道一声糟了。

“特木齐,都兰她真的受伤了吗?”刘楚楹轻声问。

“呃,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都兰王女玩箭的时候擦破了手掌,吵着要见您。”

刘楚楹刚叮嘱过让都兰不要做危险的事,她又怎么可能会不听话的去玩箭?

“既然没事就算了,等她回来我再去看她吧。”刘楚楹没有犹豫的转身。

特木齐急的是抓耳挠腮,她是大王心尖尖上的人,他又不敢碰她,更别说动粗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觉得自己怕是要命不久矣。

宗格在一棵树下守株待兔了很久也没等来那只肥美的兔子,只等来鬼鬼祟祟的特木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特木齐是敢怒不敢言,那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且大王不也搞不定吗?不然也不会整这死出。

“大王英明神武,特木齐自愧不如,还是您自个出马吧。”没等宗格揍他,特木齐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宗格冷笑了一声,他还能逮不住一只狡猾的小羊羔?

月桃见刘楚楹一个人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十分疑惑,但刘楚楹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一旁发呆,月桃只能干着急。

好在都兰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刘楚楹又一次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宗格的幼稚和恶劣。

他放不下面子主动来找她,是想让自己主动去投怀送抱吗?

呵,骄傲又自大的男人。

接下来的几日,刘楚楹行事更为谨慎,特木齐自知没脸再出现在刘楚楹的面前,见到她都是夹着尾巴直接跑,这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甚至幼稚的想,反正那男人不会屈尊主动来找她,只要她避着,总有一天,他会失去新鲜感的。

这日晚上,盛大的篝火晚会在草原上举行,烤肉的香味飘得哪里都是,让人食欲大开。

都兰好玩,见那些人不敢再为难她后,就拉着刘楚楹出去玩。

刘楚楹本不愿意出门的,怕一不小心就掉入了陷阱,却又敌不过都兰的热情,就连月桃也破天荒的提出想出去见见世面。

想着特木齐已经不敢做那样的事了,刘楚楹也就没有拒绝。

晚上的篝火无疑是美的,人也是美的。

厉族的男男女女丝毫不忌讳的在一起跳着舞,场面很是壮观。

刘楚楹看了思绪反倒飘远,中原的礼教森严,可平心而论,这种森严更多的不过是针对女子的一种枷锁。

除去那些歌妓,又有哪家的小女子敢这样与男人共同跳着庆舞,而不会招来他人眼中一丝伤风败俗的眼神。

厉族的女子无疑是自由的,热烈的。

可惜她从小接受的东西已经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

那么多人,只有她和月桃小心的躲在一旁观望着,目光中闪烁着不知名的东西,仿佛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呆的久了,不经常食荤腥的刘楚楹闻多了烤肉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你在这等着都兰,我先回去了。”此时所有的人都聚在这边,她独自一人回去不会有什么危险,要是她们两个都走了,都兰看不到她们会着急的。

月桃不放心,提出先送她回去,再来等都兰,刘楚楹拗不过她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