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揉了揉酸痛的腰肢,忍不住嗔怪:“云清!”

“在呢在呢。”云清背过身去。

虽然隔着屏风,他也看不到什么,可是谁让自家娘子害羞呢?

青荷和青绣紧张兮兮的伺候着宁姝更衣。

看到小姐身上的痕迹,二人穿衣服的速度更快了。

新娘子嫁过去后第一天,便要回门。

宁姝喝了一些玉米粥,暖了暖胃,便和云清回了宰相府。

宁姝走在云府,看着各处张灯结彩,心中微憾。

云清邀请了京城里所有的官员,现在世人皆知,她“裴元瑶”嫁给了最年轻有为的朝廷命官——云清。

他曾许诺,此生只娶她一人。

他带着厚重的聘礼,八抬大轿,迎娶她。

昨日被蒙着头,她只能看到脚下的路,今日一见这各处飘着的红绸、灯笼和处处张贴的“囍”字,更是觉得云清对自己很上心。

府中就连花花草草都被红绸盖了个遍。

宁姝扯了扯云清的衣袖:“谢谢你。”

云清一愣,转而脸色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谢……”宁姝回过神来,慌忙补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云清只冷着脸,盯着她。

宁姝不好意思的又拉了拉云清的手:“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云清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后对我,不可以说‘谢’字,我为你做什么,都是你该得的,也是我该做的,你不用谢我。”

宁姝点点头,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二人乘着轿撵,去了宰相府。

到了地方,云清扶着宁姝,让她安全的踩在脚凳上。门前,宰相府的管家已经恭候多时了。

到了前厅,裴越和陈雁已经坐在主位上了。

“我的乖女儿……”陈雁一见宁姝,眼泪便忍不住掉了下来:王滢妹妹,你的女儿出嫁了……

“父亲,母亲。”宁姝从今日起便要开始挽着妇人的发髻了,她轻轻施礼,头上的双环灵蛇髻随着她的动作晃了一下。

裴元洲看着宁姝的发髻,心中微酸:是不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拥有她了?

云清扶着宁姝坐下。

看着云清无微不至的模样,裴元洲心中更是难受。

毕竟,当初是他将宁姝抱回来的!没想到,宁姝一醒便与自己疏远了,时至今日,更是……罢了,若是云清敢负她,他一定会将她夺回来!

云清察觉到裴元洲的视线,眼神淡淡的瞥过去,便看到裴元洲眼里的不甘。

他也不理会,毕竟,他没有兴趣和一个“手下败将”说什么,不过“身份”在这,他还是得尊称他一句“大舅子”。

大舅子又如何?只要宁姝是她的,叫什么都无所谓。

宁姝和陈雁话家常,另一边,三个男人去了房,开始讨论起政事。

只听裴元洲温润的声音响起:“如今局势越发紧张,不知妹夫,有何安排?”

“大舅子谦虚了,皇上的身子越来越不好,我觉得当下最要紧的事,便是私下里为皇上寻觅良医,治好皇上的病。”

不知为何,最近一年以来,顾宏远的身子便越发不好了。

时常咳嗽,虽未到危及性命的时候,但是咳了一年,也是在损耗他的身子。

不过除了皇宫和朝堂上的人,倒是没人知道顾宏远得了病。

所以寻医也只能私下进行。

昙弈还在的话,倒是可以让昙弈看看,可是他在回来的半路就下了车,游历去了,如今,倒是只有宁姝知道昙弈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