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好一会儿,抢过那包裹,瞧见里头不过几块破布,这些赌徒才发现打错人了。

一窝蜂地散了。

只剩下生死不知的丘怀志,被一拳头打晕的小厮以及早就躲到一边、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露儿。

“天子脚下,竟有人行凶?”萧越拄着拐杖靠近,俯视着丘怀志,眼神森然,笑着道:“兄台,可需要帮你叫官?”

“多……多谢。”丘怀志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似的。

“呵……”萧越蹲了下来,声音轻轻地:“那你怎知我不是来送你归西的?”

“……”丘怀志瞪大了双眼,惊恐不已。

“开个玩笑而已。”萧越笑了笑,“附近就有士兵巡逻,我已让小厮去叫人了,一会儿就该到了,不过兄台这伤可不轻啊……这肋骨,应当是断了,你这是沾了赌?好好的郎君,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丘怀志疼得呼吸都难:“我……我没有……是、误会……多、多谢公子帮忙……我定会……重谢的……”

“好啊,相遇就是缘分,往后,交个朋友。”萧越眉眼慈和。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巡逻士兵来了,立即将人送了回去。

萧越很是无聊,还去丘家坐了坐。

丘家乱糟糟的,丘家父母虽询问了他的姓氏,但京城萧姓也不少,他们又才得罪了萧镇关,自然不觉得帮忙救人的会是萧镇关的儿子,压根就没往这方向想。

丘怀志更不记得自己曾经和萧越打过照面,只略觉得此人有些眼熟罢了。

萧越甚至十分关心这个好友,还在丘家多留了两夜。

瞧着丘家亲朋好友前来探望,也看到了丘家与族人之间扯皮。

一出大戏,半点没错过。

他这个救命恩人的形象也立了起来。

等到快走的时候,丘父才想起要送上谢礼,常来常往。

此时,萧越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多谢伯父连日款待,既然您要送谢礼,那晚辈也不好推辞,就将东西送去前仁安公府便可,晚辈乃是萧家二郎君……对了,就是前些日子你们上门逼娶的、萧大姑娘的二兄。”

“……”丘父顿觉得后背一凉。

萧越细长的眉眼微微一挑,规矩又客气地看着他。

这一刻,在丘父眼中,面前就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儿子怎么就受伤了?还被他救了呢?!保不齐就是他干的!

顿时大怒:“原来你是萧家的畜生!是不是你?!”

萧越只露出几分讶然,然后颇为受伤地叹息一声:“晚生从赌徒手中将丘公子救出,本也不求报答之恩,却不承想还被怨上了,罢了,晚生就先走了,伯父……好自为之。”

萧越走得很是干脆。

然而这一走,却让丘父成了众矢之的。

周边住着的人家门第相差不大,一看丘父恩将仇报,对他一家子的看法都变了……

这家人,不仅沾了赌,还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

这几日与族人吵架也就罢了,现在连救命恩人都要反咬一口,可见其人品低劣!

以后谁还敢与之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