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爬起来,看样子还没走到死路上去。”萧云灼看着宋乘,隐隐也松了口气,“这些东西本来就是靠他赌来的,物归原主吧,松翠给他送去,望他往后自重。”

萧云灼这才将放在旁边一个大包裹推了出去。

她就知道,自己还是不能用歪门邪道的本事赚钱的,这偏财运是让她得了不少东西,可她的银钱是赌来的,赌注的结果,还是宋乘失去一切,这种胜利,就像她是个偷窃的小人一般。

还他、都还他就是了!

萧云灼心里也肉疼,气哼哼的。

很快,松翠便带着东西到了宋乘面前:“东西是我家小姐赌你除名得来的,小姐说她拿着不安,便还给你,你好好收着,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孩子……”

宋乘怔了一下,松翠很快返回马车,那马车也迅速地消失在他的面前。

打开一看,是一件朴素却干净的行头,一根寻常银簪,还有一个小小的拨浪鼓,衣服里头竟然还放了……一沓银票。

数额不小。

宋乘有些忍不住自嘲笑了笑。

自己失去所有,受人谴责,从前知己好友,虽然碍于情分保他性命,可内心也并不相信他全然不知情……陛下下旨之后,他们更不屑与他多说一句话……

毁他一生的人是她,可没想到……

绝路上,帮他一把的,还是她。

这沉重的包裹,他连不收的资格都没有,为了妻儿,这人情他也要应下。

事已至此,宋乘也没再顾忌那所谓的尊严,脚步沉重而麻木地去寻夏氏和孩子。

此时夏氏正被同族堵着门辱骂,白皙的脸上甚至都被抽了好几个巴掌,内心的无助和绝望也在一点点让她生出些许怨恨……

直到再一个巴掌快要落下来,宋乘挡在身前,才好似暴风停止,迎来太阳。

宋氏一族受牵连的多是些近亲,远一些的只是名声上有些影响。

宋乘回去之后,别扭地将萧云灼给的那些银钱分成了几份,其中一多半都用来安抚同族,毕竟若不用银子堵住他们的嘴,他们压根就离开不了京城。

很快,一家三口远离京城,不知去向。

不过他们离开之后,有人往萧家送了个物件。

萧云灼打开一看,竟是一方砚台和一封信。

信乃宋乘所写,说明这砚台是他最心爱之物,夏氏拼了命才将东西保全,东西并非稀世珍宝,只是偶然得到的一方老砚,暂抵她赠银之恩。

萧云灼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砚台有淡淡墨香,石声清脆,简单大方,看这包浆和磨痕,的确能瞧出这砚台有些年份了,而且这东西气正,必然是被大才者用过许多年的,能被宋乘如此珍惜,想来也的确有些出处。

用它画符,必事半功倍,符咒效果更好!

萧云灼想起那流失的银子,再摸一摸这绝妙的砚台,这一刻,心里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