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云玥帮忙,一将功成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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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见云玥眼睛闪着坚定的光芒,心下一怔,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答应,让他们留下来。
云玥万分感激,保证道:“副将放心,我们就在这里站着,不会乱走也不会乱动。”
得了云玥的保证副将略微放心地离开,继续巡逻。
南宫煜坤收回自己的视线,目光落在弓弩上面,像抚摸孩子一样轻轻地在上面摸索,得意地说道:“这弓弩我前后改进了几十次,用了两年的功夫才将它调试到最好的状态,再配上这弹丸,我们绝对能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彭氏心下一咯噔,赶忙说道:“呸呸呸,乌鸦嘴,他们肯定能赢的,这些东西完全排不上用场!”
还沉浸在自己得意之作的南宫煜坤尴尬地笑了两声,点头附和道:“薛夫人说得极是!”
云玥无奈,轻笑摇头,独自靠近城墙边缘,站在这里可以看得很远,可惜这会儿是晚上,即使天空中的烟花绽放也只能带来刹那的光亮,压根照耀不到洛林草原,云玥也无法看到这会儿战场上的情形,只能从凛冽的寒风感受战场上的残酷壮烈。
三人这一站就是一夜,即使腿麻了也没有人吭一声,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洛林草原上的景色也映入三人的眼底。
从他们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移动的黑点。
云玥大喜,将手伸进怀里取出一支望远镜,望远镜的外面套着一个竹筒。
南宫煜坤和彭氏见此傻眼了,想不通云玥在干什么,因着他们的心思全都放在洛林草原上面,倒也没有追问。
云玥用望远镜仔细看了一圈,二话不说就往城墙下跑去。
彭氏和南宫煜坤在她身后追赶,云玥却朝他们吼道:“我去帮忙,你们在城里守着,不要跟过来!”
南宫煜坤和彭氏大惊,因着云玥决绝的态度而停下来,两人继续上了城墙,眼睁睁看着云玥骑马狂奔出城而去。
“现在怎么办?”彭氏六神无主,只能指望南宫煜坤。
南宫煜坤紧皱眉头,摇头道:“静观其变吧!”
出了北城门的云玥一路往军营赶去。
守在营地的士兵看到她的时候皆震惊不已,云玥顾不得那么多,大声吼道:“快点开门,伤患快到了,营地的大夫和伤药全都拿出来,时间不等人!”
士兵看云玥的马鞍上还挂着一个药箱,赶紧进去禀报,不一会儿顾晨三人全都出来了。
慕容持严肃地问道:“丫头,你怎么知道伤患回来了?难不成战事已经结束了?”
云玥摇着脑袋,咬牙道:“我们在北城墙上站了一宿,看到他们回来了,至于前面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大抵是赢吧!”
若没有胜利那些人也不可能往回走,那岂不成了逃兵?
慕容持闻言大喜,当即将剩下的人手召集起来,把视线准备好的伤药搬出来,一行人守在军营的入口,随时接应。
云玥取下自己的药箱,在顾晨担忧的眼神中,轻声说道:“我没事,姐夫和彭姐姐跟我一起,我是察觉不对才追过来的,你若是无事等会儿就给我打下手,其他人我用不顺手。”
顾晨哑然失笑,顺从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祁澜国将士的身影真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大家伙儿当即迎上去,从那些士兵手里将伤患接走。
云玥先给受伤严重的将士止血保命,军医识趣地转头救治其他病患。
“钳子!”
一把钳子出现在云玥面前。
“剪刀!”
一把剪刀出现在她手上。
压根不用云玥回头瞧看,顾晨就能第一时间将她需要的东西奉上,两人配合得极其默契,给伤者取箭头,缝合,上药,一套流程下来不过用了一两刻钟的功夫。
伤重之人只要一息尚存,在云玥的救治下全都保住了一条命。
就这样,云玥一直在营地的空地上来回穿梭,直到太阳出来了才惊觉他们竟然没有进帐篷。
好在那些被她救治过的人都已经送去休息了,剩下等待救治的伤患身边都架起了篝火,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伤得比较轻的将士在一边守着,端茶递水什么的,能减轻一些他们的痛苦。
不远处慕容持正和季恩阳一起统计死伤的将士人数。
“昨晚战事惨烈!对方的人数竟然不知五万,顾忌有七万左右,倒在第一防线的大概有一两万,剩下五万左右冲过来,不过那些人或多或少受了些伤,士气大跌,而我们这边没个将士身上都有柳夫人给的小弹丸,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能起到一定的杀敌效果。
对方七万人马全都葬送洛林草原,至于我们这边死了多少还不清楚,云将军现在正在洛林草原上替那些将士收尸,等他回来就清楚了。”季恩阳沉重地说道,眼里泛着血丝,面色疲惫,却是说什么都不肯回去歇息。
慕容持长叹一声,感慨道:“云康泽那小子看起来没心没肺,没想到竟然会替那些将士收尸!罢了罢了,老头子先带人过去帮忙,这里你看着点,等事情尘埃落定了我们再说吧。”
季恩阳点点头,目送慕容持离开,回头看见云玥和顾晨两人还在伤患中间忙得团团转,二话不说朝两人的方向走去。
洛林草原上。
云康泽一身是血,木着脸和那些将士在看不到边的尸体群里寻找祁澜国的将士,更重要的是寻找还活着的人。
慕容持带人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云康泽在尸体堆里发了疯似的翻找,心下一叹,下马朝云康泽走去。
多了慕容持的帮忙,他们终于在天黑之前将祁澜国的将士尸体全都运走,还有一息尚存的也被紧急送回营地救治。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惨烈的战场上只有云康泽他们来回奔跑的身影,匈奴那边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云康泽是最后一个走的,看着遍地的尸体,心下一片悲凉,对着匈奴士兵的尸体不自觉地滑下一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