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现在早已经不是温家的人了,在这些世家门第的是非恩怨之间,我选择了走自己的路。只不过,对雀娘的死我始终耿耿于怀。我说过了,就算雀娘的死跟你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但你毕竟是他的亲哥哥,你没有好好照顾她,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江天纵不再多做解释,这段往事相比他回想起来都会感到无比的痛心。因此他对温华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敌意,自始至终都没有将他当成是一个必须生死相拼的危险对手。

温华站起身来,对着我说道:“自在宗的接班人,阴阳界眼下正在酝酿着一场非常大的变故。希望在这场浩劫之中,自在宗还能够顺利度过去,玄门曾以自在宗为首,需要你们来维持这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以及阴阳平衡。”

我不知道温华对我们竟然有着这样的期许,不敬对他也是肃然起敬,忽然觉得这个人虽然看起来非常严肃凶煞,但本心并不是那么阴暗邪恶。

于是我也对他说道:“不敢当,自在宗的使命从来都没有断过,我也会尽我自己所能来振兴自在宗。”

温华对我点点头,转而对江天纵说道:“我说过,自己有一天会公平公正地杀掉你,让你可以死而瞑目。今天就到此为止,你最好以后给我小心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出现来取你的性命。”

江天纵没有去看温华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心中的那种痛楚我很明白,如果你始终没有办法学会释然,那么就来找我吧,我会随时恭候的。”

这话我没有听出来丝毫的挑衅之意,反而是充满了对温华的体谅与鼓励。温华对雀娘的感情的确非常深厚,因此他现在的人生就是活在为雀娘报仇的阴影之中。

如果他不能走出这个阴影,那么他就需要一直保持这个心中的目标,一旦失去了这个目标,那么他也将有可能失去人生的意义。江天纵心中非常明白这一点,因此他故意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如果温华只能为复仇而活,那么就让他以杀死自己为目标而一直活下去吧。

江天纵根本就很清楚在温华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要真正杀掉他,因此他敢毫无顾忌地喝下温华递过来的酒,也并不怕自己总是有一个一心想要杀死自己的仇敌。

温华这时已经准备离开这里,不过突然之间一个不速之客已经赶到了我们面前。谷正阳带着那具活尸很不受欢迎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自信与轻蔑的讥笑,似乎我们都已经是他手中的待宰羔羊一样。

“我已经来这里有一会儿了,你们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谷正阳看着我们三个人说道。

我马上回道:“你总算是知道我们已经出来了,也不算太笨嘛。看你这么声势浩大的来抓我们,对我们还真是念念不忘啊。”

谷正阳一脸的得意之色,这次近距离看他整个人,似乎平添了很多戾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跟这只活尸待的时间久了有关系。

“一个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在宗继承人,一个是叛出温家的小鬼,还有红门江家未来的当家人。看到你们这三个人,我又怎么能隐藏自己的高兴呢?我要江天纵的命来给我弟弟报仇,至于你们两个,我也大可以一并除掉以绝后患。”

“对了,是你们去吃人冢把这只活尸控制住的吧。怎么,没有想到无相院会把它带来送给我吧。有了这只活尸,我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你们尽管过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对付得了我们。”

我没有心情听谷正阳在面前大放厥词,我知道江天纵因为身上的伤势,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战斗下去。因此眼下也就只能靠我和温华两个人来面对这只活尸了。

“千万小心,不要去靠近这只活尸,它的身上带有尸毒,要是中毒那可就麻烦了。”我提醒温华道。

我刚说完话,这活尸就从谷正阳的身后一下子抢上前来,朝着我和温华直扑上来。我也不知道这么凶悍的活尸,谷正阳到底用了什么方式才把它给控制住,但现在活尸的确是在按照着他的意愿在行动。

温华闪到一旁,使出自己手中的银丝,但他的目标并不是这只活尸,而是在活尸背后站着的谷正阳。这银丝迅速遍布在谷正阳的身体周围,暂时封锁住了他的行动。

但这只活尸就显得比较棘手了,江天纵勉力操控起雀娘,让她避免跟活尸正面接触。而我则是护在江天纵的身前,迅速地往身后退去。因为不能够触碰到这只活尸的身体,以免被沾染到尸毒,因此我行动起来难免束手束脚,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谷正阳虽然被温华的银丝暂时封住了行动,但他似乎原本也不打算亲自动手,他觉得这只活尸就完全可以将我们逼到绝境。而情势也的确在朝着他所设想的方向在发展。

由于这活尸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硬甲龙鳞,即便是温华的银丝可以伤及到他的皮肉,但也没有办法完全阻止它的行动。我们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动之中,即便想要抽身逃跑,也变得非常地困难。

这个时候我忽然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应,然后就在这只活尸朝我们猛扑过来的时候,伏织及时出现抵挡住了活尸的这次攻击。我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种异样的感觉,竟是跟伏织产生了心神的沟通。

伏织的及时出现让我心中踏实下来,这可是积聚了千年煞气的活尸,对付谷正阳的活尸绝对不会落入下风。事实情况是,伏织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那只活尸挥动的拳头,看起来丝毫没有费力的感觉。

我看到活尸身上的尸毒开始通过它的手臂蔓延向伏织的手上,原本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变成青绿色,就像当初张宁一样,我不免开始为她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