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会牵连冉冉在殿下心头的份量。

愈想,卫恒愈是心惊,素来温和的眼眸闪过冷锐,起身道:“我去瞧瞧她。”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江氏侧眸望向女儿,起了教导之意,她道:“冉冉记好了,虽说内宅由主母做主,但有些事儿,咱们是沾不得手,不能下决断的。”

“……阿娘!”卫含章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面色大变。

“放心,还未到那一步,”江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低声道:“只是她若再不知悔改,对陈世子执迷不悟……”

她眼里闪过一抹决然,“那就算你爹心慈手软,你祖父也容不下她。”

卫家传承百年,这代才出了位太子妃,即便同家里有些嫌隙,但在包括卫平在内的所有卫家人看来,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他们绝对尽心尽力的希望卫含章能稳稳的坐上皇后宝座,这段路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出不得。

卫含苏从此以后安分下来,乖乖等着家里安排婚事待嫁,自然无事。

若她还妄想着借由卫含章的身份来攀上陈子戍……

“不要小瞧七娘是手无寸铁的闺阁女郎,依为娘看,她对陈世子的痴迷已到失了心智的地步,真豁出脸面,不要名节钻了空字赖上人家,你说陈国公府是娶不娶?”

江氏笑道:“他们大概会捏着鼻子把人娶了,当然不是顾忌卫国公府,而是忌惮冉冉你太子妃的身份,到那时无论你愿不愿意,知不知情,都成了为七娘保驾护航的踏脚石。”

“……”卫含章抿唇难言,满脸复杂之色。

……的确够膈应的。

“别管了,此事你爹既然知情,由他去出面再好不过。”

江氏微微一笑,吩咐摆膳。

她对这种事能不插手当然不插手,若后面真要将人处置了,人死万事空,自然没人再去责怪死人,反倒会思及活着时的种种。

到时所有人都是至亲骨血,只有她这个嫡母身份尴尬,一不小心反倒招埋怨没有教导好庶女,故意害家中庶女性命了。

卫含章虽不知母亲的具体想法,却也能猜出八九分。

心中暗叹江氏浸淫内宅多年而炼出的玲珑心思,卫含苏才跳了这一回,就已经看出这位庶女的心性,开始预判她的结局了。

并且撇开自身,不愿插手其中。

卫恒这一去,就并未再回来。

午膳和晚膳都是是母女俩个用的,倒是叫人来传了话,说是去检查卫云培的功课,就在那陪儿子用膳了。

在江氏院中待了一天,卫含章竟然能耐着性子跟母亲学起了刺绣,并有模有样的动手走了几针。

自早晨起来便沉闷的胸口,随着针线的走动,渐渐安定下来,不过未宁静多久,随着天色渐晚,又开始焦躁不安。

……她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