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他们有了房子,小两口肯上进去行啊。周菊那不是个意外吗?”周老娘说道,但是心底却也有些担心,可偏偏又不想什么都顺着周老爹。

这夫妻俩个总不能和和顺顺的夫唱妇随,就好像那随的一个就吃了亏似的。

两个人说着话吃了饭,又到了下地的时候。

周新红也开始往学校赶去。

一家的生计就这样开始了,所有的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们的效率不高,但是胜在勤快,早上出发的早,晚上回来的晚,却也是踏着日月的边儿。

那节奏就像是一头老黄牛,晃晃悠悠的。

周老娘用锄头在地里拉出一条长长地沟,他们家要浇地了,要先将一些晒干的大粪先洒进去才行。

后乡的乡上倒是有卖那个什么肥料的,但是买的人很少,就是那庄稼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买的。

毕竟一年的粮食也就收个二三百斤,上了那东西准是亏本。

“她爹,新春这事儿也差不多有个着落了,新红那边儿,你看要不要先让人给说着亲点儿?”

周老爹头也不抬地道,“在等等吧,她姐姐还没有呢。”

“可她都二十一了,又不像是新春在城里头。再拖下去可就找不到好婆家了。”周老娘急得不行,二十一岁,在村里活活的就是个大姑娘了。

“那你想怎么着?总不能她姐姐没结婚,她就跃过去了。到时候大家怎么说大妮儿?”周老爹也有些生气地道,“嫁不到好人家,那也是她的命。”

周老娘气了个倒岔,“我只是说先说着亲,你就这样说。去年也是,周成发,她也是你的姑娘,不是大街上捡来的。你可不能太偏心。”

“你不还是太偏心了?”周老爹心情不好,要不然平常,他才舍不得和老婆子吵架呢。新春的事儿总是让他不踏实,他决定一会儿和老大老二说一说,让他们哥儿的去县里在打听打听。新红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看不清。”

说来这个孩子也真是不懂事儿,竟然这么着急嫁人,亏得他们老两口供着她上了高中,姑娘家的不说赚钱贴补家里,竟想这些事儿。

周老爹望着周老娘将他拉下了很长的距离,知道她是生气了。

长长的垄,她几乎是风一般的刮过地面。

周老爹在她后面检查了几处埋的不好的地方又添土埋了埋,暗自埋怨老婆子

就有庄稼人过来说道,“二哥,你这活儿还是做得这么细呀?今年施了肥,这季庄稼肯定不错。”

“谁知道呢,咱们都靠天吃饭的,要是老天爷给力,也差不多。”周老爹得意地道,他自觉种庄稼有一手,还是出了名的勤快,旁边的人附和的点点头,有心想要和周老爹多说几句话,但见他一直在忙,况且自家地里还有许多活计,便扯了几句天气走了。

今天是特殊情况,若是通常,几个庄稼人会停下手里的工作。大家就各自种庄稼的心得说起来没个完。这会周老爹也想说,但是眼下要浇地,实在是抽不出空来。只得看着这样一个好机会就错了过去。

快到十点的时候老大来了,他一个人赶着一个小驴子,驴子拉着一个木车,木车上是盘着的塑料管子。这个时候能够买得起的人不多,有是大队的排着用的,还有的是向那些富裕的户借的,反正是东一户西一户,才将浇水用的管子全部凑齐的。

这些浇地的水软管儿整齐地叠着,但身上早已经有了痕迹,有的地方还有被修补的痕迹。

周老爹见他一个人来了,不由得蹙了蹙眉道,“你二弟呢?”

“啊?二-弟,有点儿事,来不了。”他声音拉长,“我今儿和别的老师换了课,有我在,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