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觉得头大,是他们被女人捧习惯了吗?居然想和程安夏打一架。

寨子里没有女人,但是他们有生理需求,经常外出逛窑子,窑子里只要钱到位,把你当祖宗捧着,想点几个就能点几个,可是这小女娃伶牙俐齿还泼辣,完全不给他回嘴的机会,他虽然好说话,但也是有脾气的。

今天大动干戈,不能说损失多大,但心情有些郁闷,因为他讨厌被骗。这个时候和官府勾搭上,是不是意味着以后真出事可以拉他们出来垫背,想通这一点他改变了心境,问向程安夏,“说吧,什么生意?”

程安夏道,“当然是水运,不是你们最擅长的吗?”

“运往哪里?货物来路可干净?”他不赚脏钱,打劫那些东西也是救济百姓的。

程安夏道,“当然干净啊,而且都是老百姓的心血。”

大当家眸底一亮,来了兴致,“哦?说说看。”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是百姓的心血,这么多年,有几个当官的把百姓的辛劳看在眼里过?

他们早知道收赋税,各种压榨,每年都听到各种灾难拨款,却每年没有到百姓手中。

他恨得是这个世道,不是被逼得无路可走,又怎么会来这里做山匪。

要知道,这一路有多艰难。

程安夏看了君临风一眼,他亦是支持道,“按你的规划大胆说。”有什么不好他来善后就是。

程安夏点头,缓缓开口,“你们既然经常去对岸,就应该知道福县现在的情况吧。正是发展的时候,今年的各种收成想必也是有所了解的。”

“作为人口第一县的福县,现在发展趋势非常好,但是我们的圈子太过限制。大家都很积极勤劳,可是收成好,没有销路不行啊。福渡河通往各处,而我们也有些关系在外,想打通这层关系把百姓们的东西销出去。”

用意是好的,可是不现实啊。

大当家又不傻,不由好笑道,“小姑娘,见识短了吧,福县今年是收成好,可都是不值钱的农作物。你想把普普通通的谷子,大米,土豆还是地瓜卖去哪里?人家不种植这些吗?再说了,这货运的费用,海关,渡口各种费用,你确定不会倒贴?”既然是搞这个的,对这些自然了解不少。

程安夏开口之前他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却觉得她在天方夜谭。

程安夏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便是说道,“谁说要卖原品了?”

大当家一愣,“是何意思?”

程安夏白了他一眼,继续道,“当然是加工过后的呀,大米难道只能煮饭吗?它的作用可多了,土豆红薯只能蒸煮煨吗?不过你们没吃过那些美味也能理解,等咱合作后我便宜卖给你们,好吃好用可要做回头客哦。”

君临风也是好奇,程安夏到底要把那些东西加工成什么卖出去。

大当家等人心痒痒的,虽然不相信程安夏的本事,但还是有所期待,“我姑且相信你,这个合作也能进行,但你们是官,我们是贼,你就不怕非议?”

百姓虽然敬重他们,但却不敢靠近他们,生怕被贴上和山匪有联系的标签。

第一次看到赶着和他们拉关系的,还挺意外,主要还是官府的人。

程安夏道,“我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干嘛?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简单一句话,相信两字却让山匪动容。这么多年,但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说一句这样的话,他们也不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程安夏是想把他们收入麾下的,可现在不是时候,等合作后慢慢来。

“好,这事什么时候开始。”大当家一挥手,豪爽的答应下来。

程安夏道,“少说也得两个月之后吧,我们也要打点关系,并且先获得你们的同意才能生产。你们肯定有据点在福县,我也不挖隐私,每个月的十五号让你们的人来衙门农业部找我便是。”说着,取下腰间信物递过去,“这是我的腰牌,以此为准,衙门的人看到都会放行。但是仅限于衙门,别的地方不认可,我官小,人微言轻,你们可别拿着这个生事,到时候吃亏的就是你们了。”

她把话说的滴水不漏,大当家是聪明人,不由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你身边那位……”可是,相信程安夏,却还是怀疑君临风,因为他存在感太低,自始至终都没说一个字。

这样的人才要留意,可是他眼神锋利,气质卓然,又不像是会耍炸之人。

程安夏一笑,“他的名字想必你们都听过,君临风。”

三个字,差点让大当家从那貂皮座上滚落下来,其他山匪也是一阵唏嘘。

“你,你是摄政王?”现在不说他是大将军而是摄政王了。

君临风点头,“正是。”

“你,你也支持我们?”这是大当家做梦也没想过的。

难怪程安夏会这般肆无忌惮,原来背后靠山是摄政王。

“我只相信正义。”君临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程安夏挑眉,觉得将他们

收入麾下指日可待。

她倒是不知道摄政王这么好用,早知道就不演戏费口舌了。

大当家眼里微红,突然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君临风跟前,声音哽咽,“草民有冤要申,还请摄政王为草民做主。”

君临风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山匪,不然这么多年,就是再正也会走入邪道的。

顿了顿,虚扶了一下大当家,“起来说话。”

大当家的起身,便让人腾出地方搬来桌椅,然后邀请君临风两人坐了过去,也才开始他的故事。

“摄政王大人,草民乃吴县陈家陈二郎,陈家时代从商,以布绸为主。十二年前因为生意做大遭到同行嫉妒,三番四次捣乱并且拦路威胁,父母一身傲气,赚的都是干净钱,从不屑与奸商为伍,为此申家勾结当官的叔叔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