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韩佑转头看向天子,坐直了身体:“吴勇与番商交好,北地七处牧场都有份子,学生要除了他,将那些牧场的份子据为己有,之后,便是我贪心不足想要扩张牧场,想要占有更多的牧场,这就难免会触碰到马家的根本利益,到了那时,马家就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只要确保一件事,一件事就好。”

天子神情微动:“何事?”

“不死。”

韩佑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得罪宰辅,马家未必会招揽我,可我要是善于商贾之事,展露出让马家眼红的特质呢,一旦凭着我的能力可与马家争的旗鼓相当,那么马家必然会招揽于我,如果运气好,他们非但会招揽我,还会考验我,试探我,直到确信我的信得过,就会让我为马家出谋划策,为他们经营商业版图,慢慢触碰到他们的核心,到了那时,事情也就成了一半,除马家,难就难在了解他们,想要了解他们,就要混成核心人物,想要混成核心人物,就要入的了他们的法眼。”

申屠罡神色莫名:“你不怕死?”

“我要做的事,是博取马家信任,而大人您要做的事,就是确保我不会死。”

申屠罡的面色变了,凝望着韩佑,再次审视起这个不知礼数的家伙。

“小子。”申屠罡的表情有了变化,似是欣赏,只是语气依旧不好。

“难怪陛下对你青眼有加,可惜,你终究还是年轻,只知空谈,未免太过想当然。”

韩佑拱了拱手:“大人赐教。”

“本官是宰辅,你得罪本官,得罪的天下皆知,本官却不记恨于你,荒谬,你当本官是草包不成,可若是记恨了你,本官堂堂尚令宰辅,出手便会叫你死无全尸,若是做戏,出手轻了,岂会轻易让世人轻易相信。”

“不,您没办法出手对付我。”

“为什么?”

“您的弱点。”韩佑又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正,太正了,打个比方啊,比如啊,比如我想入朝为官,但是给您气晕了,陛下举荐我,您却不同意,从中作梗,那我…作首诗,没问题吧。”

“诗?”

“就比如…比如小丑端坐庙中,天官已是荒唐戏,枯骨又登御案前,唯有鸡犬俱欢颜。”

“不学无术。”申屠罡轻蔑道:“既不对仗工整,又无韵…”

说到一半,申屠罡破口大骂:“小贼,你叒当着陛下面羞辱老夫,狗胆包天!”

“我这不是比如吗。”

韩佑耸了耸肩看向天子:“陛下您觉着这诗怎么样。”

周老板乐

呵呵的:“挺好。”

申屠罡气够呛,这诗虽然不咋地,但是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私人订制了。

庙堂就是朝堂,端坐,也只有宰辅有这个待遇了,天官呢,一般是职吏部官员,也就是吏部天官,前朝的时候申屠罡就是吏部尚,御案前不正是宰辅的待遇吗,和天子在偏殿中君臣奏对,唯有鸡犬俱欢颜,就是说天下人都不爽,也就跟着申屠罡得道升天的一群申屠家鸡犬乐呵呵的。

诗不咋地,但是针对性很强,极强。

“就像刚才学生说的,老大人您正,忒尼玛正了,换了其他大人被我这样骂,肯定要搞我,但是您不会,至少你不会用下作的手段搞我,因为,我没犯法,只是作诗。”

申屠罡神情微动,满面傲然:“不错,若只是辱骂本官,不触犯周律,本官,是不会将你如何。”

“对呗,那再比如一个啊,我驾着马车前去泰隆坊,拉一车大粪,正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