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老天爷的眼中,上至天子君臣,下至贩夫走卒,无甚不同,皆如那纸扎的草狗一般,哪有什么上天之子,哪有什么命贱之人,皆是寻常,皆是等同,朕,也会生老病死,与凡夫俗子没有什么不同,既是没有不同又哪来的上天之子一说,不过是儒生曲意奉承罢了,朕不但是非是上天之子,还要与这老天爷斗上一番,老天爷降下大灾,害我百姓,朕就要想方设法救我大周百姓,人敬天,天不敬人,它不敬我大周百姓,我周恪,为何要敬这老天!”

韩佑连忙起身,整了整衣衫朝着天子施了一礼。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将军愿意支持周老板了,就如同自己愿意给周老板打工一样,心里痛快。

“算不得什么大事,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官与吏罢了,伤了人,赔些钱财,不过不可过多啊,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韩佑很困惑,这个“咱们的钱”,是什么意思?

“朕寻你来,是因另一事。”

周老板背着手走向了大殿之外,来到屋檐下,目光幽幽。

韩佑赶紧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

“还记得周天凤吗。”

“记得。”韩佑点了点头:“前朝余孽,您不是派了人去南地调查吗。”

“今日一早有消息,周天凤在南地拉拢了一些世家大族,获得不少世家大族后又集结了不少死士,足有百人,若是朕的不错,这些死士应是要入京。”

韩佑大惊失色:“想要刺杀陛下?”

“朕不下定论,只知若是换了朕,必会孤注一掷。”

望着瓢泼大雨,周老板分析道:“朕登基即满一年,天下归心谈不上,依旧暗流涌动,可朕当年的麾下,当年鼎力支持朕的忠义之士皆在各道军中,朕不要那些世家与各州府官员的忠心,朕不稀罕,可一旦他们妄动,各处折冲府军伍便会杀无赦,先斩后奏,这事,天下皆知。”

韩佑有点没听懂。

看意思是,要先刺杀周老板。

问题是周老板在京中,在宫中,别说百十来个死士,就是一千一万个死士也杀不进来啊,人多了

,城都进不来,人少了,进来也没用。

京卫虽然废,可人数占优,禁卫也被换了一大批,都是周老板的铁杆脑残粉儿,想要复制老爹当年的成功案例没有任何可能,人家老八就是造反起家的,这种事比谁都溜,怎么可能不防。

望着周老板的侧脸,韩佑不太确定道:“这些死士,想要混入京中刺杀大臣们?”

“不错,朕也是这般猜测的。”

“他刺杀大臣有什么用?”

天子没回答,武则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交给韩佑。

韩佑打开后,发现上面是三十多个名字。

武解释道:“这些大人,皆是忠于陛下的臣子,大部分都在京中,六部九寺皆有,最为紧要的是,这些官员,皆是南地官员。”

韩佑似懂非懂:“将这些人杀了,等于是断了陛下在南地各道的耳目与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