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鼻为何意?”

“狗掀门帘子,全靠一张嘴。”

韩佑低声嘟囔了一嘴,没好气的坐下了:“京兆府借人就算了,要是出了岔子,我爹那边又得顶锅,不过真要是找几个识断字的打打下手,我倒是能找到。”

“好,不过许多账目皆是户部机要公,不可胡乱寻人,知晓了吗。”

“明白了,我现在给您叫去,可说好啊,过几天我真准备动手了,出了事您得给学生兜着。”

“去吧。”

孙守廷风轻云淡的说道:“衙署之中竟有如此巨贪,老夫整日还要隐忍装作不知情,也是憋的窝火,早些了结了这事,还我户部一个清明吧。”

韩佑嗯了一声,走了。

他都没好意思,就户部,不,就六部九寺,哪有清明可言,宰了一个贪墨北边军粮饷的张同举,还有贪墨税银的张不举,宰了张不举,还有草菅人命的张梆硬,放眼朝堂,有几个两袖清风的官员,想要整顿,需要从根儿上解决,也就是世家,以及制度。

湿漉漉的韩佑又跑出了衙署,让陆百川回四季山庄叫人,王府护卫头子阿卓、门房秦大爷秦大爷、暴发户呆子唐镜、老鸨子雨绮,外加幽王府四个认字的护卫,这些人全叫来,给户部官老爷们打打下手。

交代完后,韩佑回了衙署,直接回司徒羽的班房了,正好这屋子里有暖炉。

雨虽然下着,天气也不算寒凉,韩佑将衣衫脱掉只剩个里衣,随即点了炉火。

也就司徒羽的班房有这玩意,天天加班到凌晨,后半夜比较冷,这才特意弄了点炭。

只不过大家现在用的炭不是无烟的,点后乌烟瘴气,韩佑穿个里衣蹲在门口等着烤衣服。

大家来来往往,之前就避着韩佑,现在恨不得十米开外了。

韩佑还顺便问了一下司徒羽呢,户部官员告诉他回家了,孙守廷让的,脑袋上肿了那么大一个包,再一个是这暴雨不停,大家也不敢让他来

上差,除了韩佑和孙守廷外,其他人都不敢和他动手,还是回家祸害你爹去吧。

王海也走了,回韩府给韩佑取衣服去了,顺道买点吃的回来,韩佑打了一架,连中午饭都没吃。

在门口蹲了一会,韩佑也无事可做,闲极无聊之下坐在了案后。

案上摆着很多公,除了公外,还有一本本账目,这些账目都被标记好了。

韩佑也是闲的蛋疼咪酸,随手就翻开了一本。

本来也是无意见翻看打发打发时间,可看着看着,韩佑的眉头皱了起来。

事实他是能看懂的,之所以和司徒羽说他看不懂,就是不愿意节外生枝罢了。

要知道当初第一次见周老板的时候,这孙子想欲加其罪,各种考校,其中就包括了一份歮州的折子,折子里面也抄录了一份税银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