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夫人一进自己的院子,就低声问顾景锐:“景锐,你有没有觉得今日的玲珑县主有些不同?”

顾景安蹙眉道:“我平日与这位玲珑县主甚少打交道,并未发现什么不同。”

二老夫人又将目光看向小张氏。

小张氏也摇摇头,吐槽道:“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同,就是觉得跟往日一样令人生厌。”

二老夫人轻叹一声,说道:“你呀,就剩这张嘴还有点用处。”

这是在说小张氏嘴上从不饶人。

小张氏不乐意了,扭着身子说:“母亲,您怎么这样说媳妇啊。”

二老夫人说道:“刚才咱们与顾景安理论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玲珑县主,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小张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呀”了一声,后知后觉的说:“要不是母亲这么说,我还真没发现呢。

以往有什么时候,那个玲珑县主最是喜欢强出头了,今日怎么改了性子?”

顾景锐对女人家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一言未发。

二老夫人沉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张氏道:“管他呢,有妖也是他们家有妖,管咱们什么事。”

顾景锐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已经分家,他们已经分家,确实已经与咱们没有关系。”

说着,顾景锐又对二老夫人说道,“母亲,既然已经分家,那明日,我就请些瓦匠来,在两家中间筑一面墙。”

二老夫人点点头,说道:“倒不必那么着急,等顾景安请了族中的长辈来,把这个家分清楚了,这面墙再筑也不迟。”

顾景锐点头:“母亲说的是。”

当天下午,顾景安就把顾家族中的几位长辈请了过来。

其实顾景安对这几位所谓的族中长辈并没有多少尊重,但是依照规矩,分家是必须有族中长辈做见证的。

因此,顾景安只要迎着笑脸,将人请进了靖安伯府。

分家的明细已经列好,顾景安让小厮明俞交到了几位长辈的手里,让他们过目。

过完目,两家商议没问题,分别在单子山签下名字,分家就算是完成了。

但是几位长辈看着手里的明细单子,互相对视几眼,眼底全都写满了不敢置信。

其中一位年龄最长的叔公指着明细单子,问顾景安:“贤侄,这单子是谁拟定的啊?”

顾景安端着一杯茶,低头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淡淡道:“四叔公可是对这单子有什么异议?”

这话问的,又不是人家这位四叔公分家,哪怕这单子里面的分配再不合理,人家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的,顶多关切的问两句。

顾四叔公没有直接回答顾景安的话,而是转而问顾景锐:“阿锐贤侄,这单子你们两家可是都商量好了?”

顾景锐笑了:“不瞒四叔公,这单子,小侄是不同意的,不仅小侄不同意,我们二房的人,没一个同意的。

其他暂且不提,就说说我们二房这几个院子,怎么一分家,我们的院子,就变成了他们的了呢?”

几位族中长辈点点头。

“阿锐贤侄说的对,既然是分家,那房子自然也是要分的。”

“那几个院子,一直都是二房的人住着的,没有将人赶出去的道理。”

“自古分家,是垒墙,从来没听过赶人的。”

“赶人也行,但是需要给予一定的补贴,或者给予新的住处。”

顾四叔公点头:“说的对。”

接着,顾四叔公又问顾景安,“贤侄可是为二房买了旁的宅子,让他们搬出去?可是,老夫在这单子上,没瞧见还有别的宅子啊。”

另外一位长辈却突然开口道:“说起来也是奇怪,虽然老侯爷年轻的时候,败掉了不少家业,但是老夫记得老侯爷离世后,府中还是留有几处铺面跟两个庄子的,怎么现在这份清单上,出了一百两银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呢?”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齐齐的看向顾景安。

顾四叔公沉声道:“贤侄,你给我们几个说说吧。”

顾景安冷笑一声,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冷冷道:“有什么好说?这一家老小每日吃喝拉撒不用钱的吗?”

话外之意,那些铺子跟两个庄子,都卖了,用于养活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了呢。

几位长辈一惊,杀鸡取卵这种事,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但是却是第一次在自家人身上见到了。

老侯爷那是顽劣扶不起来,把家给败了。

怎么顾景安又是打了胜仗,有是娶了县主,怎么也把家给败了?还败的更彻底了?

而且老侯爷当时再怎么顽劣败家,也没走到分家这一步啊。

怎么到了这个有本事的儿子顾景安身上,连他那个败家的爹都不如,直接走到分家这一步呢?

喜欢折枝花满暄请大家收藏:()折枝花满暄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