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李贞的脸上明显有些尴尬,李显反倒有些纳闷他在尴尬些什么?

“这个时候越王怎么想起出来了?并且这段时间外面传的沸沸扬扬,那可非常危险,并且您的儿子也因为传言而倒地不起了…”

李显尽可能的多说了许多废话,其目的就是想要问问越王李贞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来?难道就不怕一个会画画的老人把他的魂魄画走吗?

越王李贞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脸上还是笑容满面,摆摆手跟李显说:“皇上莫要为本王担心,本王这次出来也是想要找找那个画画的人,再看看这些城里的大夫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偏方,老话说的好偏方治大病,没准我儿子和李贤太子的病,能在外面找个大夫治好。”

李显听到越王李贞的话,也就只能露出一个微笑来,但其实并不太相信,想来太医院里面的太医都已经应该算是能够把医术应用的非常完美的人了,如果一个病他们治不好,外面这些大夫想来也难。

越王李贞出来肯定是有别的事儿,只不过自己的窥心之眼并不能窥探到,只能看到他心里有一团浓重的迷雾,这团迷雾笼罩在自己眼前,也把越王李贞的心罩了起来。

“皇上这个时候怎么想起上这街上来了?难道也是为了找大夫给你皇兄治病?”

李显笑了笑没有搭话,但是很快他又问起了琅琊王的情况,问起琅琊王,李贞瞬间不困了,并且脸上的微笑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一脸严肃的跟李显说:“太医来了好几次,也没有任何办法,刚开始怀疑是吃了什么,或者说闻到了什么,但是经过数次的鉴定之后,发现并非如此,估计还是得找到那个画画的老人才能够解决。”

孙长明在刑部大牢的消息,李显并没有跟越王说,他认为现在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如果再把这件事说出来的话,那越王没准就会向自己施压,到时候,那就更加危险了。

这时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彼此的护卫和身边的太监都跟在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李显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长安城这几天的事情。

越王听了连连点头,并且表示这件事情自己早已听说,想来那群武林人士,确实过于大胆了,竟然敢在长安城里撒野,而这最主要的关系就是因为李显这个皇上,实在是没有实权。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李显一下子有些发楞,一脸疑问的看向了走在自己身边的越王李贞,赶忙问道:“越王这话是合意?”

越王也不装了,直接开口说道:“想来先帝的时候,这皇城当中的禁卫军经常在外面巡逻,并且禁卫军力量速度都很强,可谓称得上是训练有素,一般的武林人士三个五个的根本不是对手,遇到了禁卫军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可现在,这长安城的街道上除了那些酒囊饭袋的衙役之外,早就已经没有了禁卫军的巡逻。”

他这么一说,李显感觉好像也确实如此,那虽是自己穿越之前的事情,但是童年时代,青年时代的记忆,还依稀存在在自己的脑海深处,确实就像越王说的那样。

“皇上,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吗?”越王李贞凑过来,刻意的压低着嗓音说道。

李显一时之间,竟然也很想听听面前这位老者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于是便露出笑脸说道:“那就请越王指教一二了。”

越王把脸撤回去,脸上自然还是带着笑,但是那并不是微笑,而是一种完全凝固的笑容,甚至里面带了许多的其他因素在里面。

这就导致他这张笑脸露出来的时候就让离弦感觉害怕,甚至感觉这并不是一种善意的笑容,而是一种揶揄的笑容。

紧接着越王李贞轻轻的说道:“皇上,您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不知道现在虽然是您坐在上面,但其实您的四周围遍布着武后的眼线,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里,您要下什么决定,那自然而然也都是由太后来下的,或者说是太后来示意您下的,长此以往下去,外戚专权,汉末的事情总是在我眼前浮现。”

说到这里,越王李贞不说话了,而是眯着眼睛看向李显,嘴角轻轻的上浮,那意思很简单,就是我说的对,你看着办吧。

李显陷入了沉默,这件事情确实有一定情况是武则天造成的,就算自己再怎么想辩解,其实也没有办法。

自己的处境别人不说,自己也是最了解不过的。

“这次武太后把二皇子找了回来,也就是您的二哥,太子李贤,这是因为什么,皇太后想要做什么,我想您应该比我想的清楚。”

李显确实无言以对,并且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身边的这个越王,真不愧是老奸巨猾,多吃了几年盐,多走了几年桥,确实一眼就能看出武则天的想法,并且想想他在长安城里密布的眼线,估计谁的任何举动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那按照越王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呢?”

李显在这里不用朕而用我,很明显也是想跟眼前的这个人,尽可能的拉近一些关系,就算是拉近不了关系,最起码也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想法,早知道也早做防范。

“很简单,那就是让那群跟武家关系密切的人通通离开,这样慢慢的就解除掉了武家的那群拥护者,到时候武则天她们就成了孤家寡人,那还不是皇上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主要是,这群人剪除之后总要有新的人填上吧,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那么多能够填上的人呢,最关键是还有许多封疆大吏,这样的人才不可多得呀!”

“皇上,这完全不用担心,其实我认为咱们都姓李,按照道理来说,咱们才应该是真正的一家人,这些重要的官职不给一家人而让外人掌管,总是有些说不过去吧。”

越王李贞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的时候手都开始不自觉的哆嗦起来,很明显这才是他真实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