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一共有三十多个包间,伙计带着林阳去到了最里面的那个包间。

在最里面的那个包间当中,有一道隐秘的暗门,伙计带着林阳通过暗门,再走过一条缓缓向下的暗道,便进到了一处小花园当中。

穿过小花园,前方有一座小庭院。

伙计将林阳带到小庭院前,朝着林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而后微微点了点头,按着原路返回了。

林阳缓缓走入庭院当中,便见到一人从庭院中走了出来。

此人身形身形魁梧,脸上留着浓密的虬髯黑须。

“竟然是他。”

林阳哑然失笑,原来此人赫然正是醉月楼弦月使金良。

当初林阳要做醉月楼楼主,要通过一项战力的考验,金良便是林阳的对手,与林阳打过一场。

“三星听花使马良。”

金良自报了身份,而后眼神淡然地看向了林阳,其用意自然是要林阳也露出身份。

当然,他所报的是假身份。一入听花,就要与将本名隐藏起来。

“金良,好久不见。”林阳淡淡出声。

金良脸色顿时大变,知晓他真名的不超过五人之数,这五人无一不是听花的高层,而这五人此际绝对不会出现在此处。

金良眼神警惕地盯着林阳,沉声道:“还请阁下报出身份。”

林阳微微一笑,撤去了《迷神诀》露出了本来面目。

“楼主!”

金良惊呼出声,而后连忙朝着林阳拱手行礼。

林阳微微一笑,问道:“听花酒楼怎么开到镇上了?”

“楼主,太平镇虽小,但它近邻太一宗和太清宗,这两宗可是中州的两尊庞然大物,又是上古传承下来的大宗。与他们有关联的势力诸多,盘根错节。

太平镇乃是这两宗联络外界的窗口,位置相当重要,听花自然要在此处开设一个码头。”

金良缓声解释。

林阳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个道理,决议在此处开设酒楼的是谁?”

“是副令主。”

金良说到这里,露出了可惜的表情,“副令主前日还在这里,若是楼主早来两天,应该就能与副令主见上一面。”

“他来了太平镇?”林阳面露狐疑之色。

金良是叶冷霜的死忠,对严河冰和严启良父子深恶痛绝。按理说,金良被派到太平镇,严启良应该是要回避的。

“楼主,您难道不知道么?”

金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们听花近三百家酒楼,每一家的开设,从选址装修,人员安排,业务梳理,到开门营业,副楼主都会亲自参与的。”

林阳顿时有些尴尬了,醉月楼也好,听花也好,他都是甩手掌柜一个,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严启良还真是够拼的,近三百家酒楼拔地而起,他都要参与进去,那他近一年的时间里,根本就没停过脚。”

林阳在心中暗叹了一声,问道:“你可知道副令主的真实身份?”

金良犹豫了一会,面色为难地说道:“楼主,我们听花有规矩,一入听花,便要抛弃真实的身份。副令主与我见面的时候,不是易容,就是带着面具,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别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你自小便跟着师姐,师姐对你器重有加,你岂能不知道?快说。”林阳板起了脸孔。

“楼主,您自己分明知道副令主的身份,为何还要问我呢?”金良轻声地嘀咕了一句。

“看来,你是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了。”

林阳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金良,你跟我说实话,严启良做听花的副令主,怎么样?”

金良咽了咽口水,沉声道:“楼主,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直说了。若是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楼主别往心里去。

一开始,我听闻严启良居然要做听花的副令主,我是十分气愤,十分不理解的,认为楼主这是在胡闹,这是对老楼主的不敬。”

说到这里,金良偷偷地看了一眼林阳,看到林阳脸上的神情并无变化后,便接着说道:“但是,从听花启动到现在,副令主事必躬亲,将听花的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待人接物更是无话可说。

更重要的是,我还听说一个事情,副令主每次回神鼎城,都会第一时间去南山,替他的父母扫墓祭奠,更不忘去看望老楼主。

我能感受到,副令主对醉月楼的忠心,对听花几乎付出了百分百的心血,他既忠又孝!”

说到最后,金良朝着林阳竖起一个大拇指,笑道:“楼主,您慧眼识人,属下佩服万分!”

“严启良啊严启良,你总算是没让我失望啊。”

林阳心中长松一口气。

启用严启良,林阳是有压力的,若是严启良出了问题,他这个甩手掌柜在醉月楼和听花之中的威信必然会大打折扣。

“你少给我拍马屁?没用!本楼主不吃这一套!”

林阳挺起了胸膛,嘴里如此说着,但嘴巴都快笑歪了。

“楼主,您突然来到太平镇,是有什么指示么?”金良缓声问道。

“原本是路过,看到这里开设了一家听花酒楼,就进来看看,不成想,竟是在这里遇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