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叶蹁跹便带着林阳上到了地面。

叶蹁跹将林阳领进了山谷之中的一座背山临水的建筑当中,此处将是林阳的临时居所以及审理案件的地方。

随后,叶蹁跹又带着林阳去到了离着居所不远的房。

房内,层层叠叠地码放着数以万计的案件卷宗,没有归类,没有标准,杂乱无章。

“这些都是你需要审理的犯人的卷宗档案,什么时候把这些案件都审理完毕,你的巡案任务便算完成了。”叶蹁跹指着凌乱堆叠的卷宗,轻轻出声。

林阳看着这些堆积如山的卷宗,不由一阵头大。

“叶统领,这么多卷宗和案子,我一个人要审查到什么时候,天乾阁就没给我指派一些帮手么?”林阳心有不满地问道。

“审理案件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的任务只是为你介绍大牢的情况。”叶蹁跹一脸的幸灾乐祸。

“大牢应该有司狱的吧?他人呢,怎么也得出来跟我交代一下的吧?”林阳有些不痛快了,自己好歹也是天乾阁指派过来的巡案,身为主管大牢的司狱,不说出来迎接,但好歹也该来打声招呼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叶姨,您要过来,也不派人提前通知下我,不然我肯定是要扫榻相迎的!”一个身穿纹花锦服的年轻男子疾步走了进来。

他白面细眉,模样看上去有几分俊俏。

年轻男子进来后,满脸笑意地只看着叶蹁跹,全然不去管林阳。

“哼,谁是你的叶姨?”叶蹁跹装作恼怒的语气,但谁都看得出她喜上眉梢。

“叶姨,您早晚是要与慕龙叔喜结连理的,我不叫你叶姨,又该叫你什么?”年轻男子笑哈哈地说道。

“慕龙叔?白慕龙?此人是白家的人?”林阳微微皱起了眉头。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你这么晚才来,连自己分内的事情都不顾了,这贪玩的性子是要好好收一收的,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要挨白家主收拾。”叶蹁跹看到林阳站在旁边有些尴尬,便把脸色一正,教训了年轻男子几句后,向他介绍道:

“宇奇,这位是天乾阁指派过来的巡案林巡案,也是镇海卫骁卫。”

年轻男子这才抬眼看向了林阳,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林巡案,久闻大名,我乃天乾城司狱白宇奇。”

“白司狱,初来乍到,还请多关照。”林阳客气地说道。

“好说,好说。”白宇奇一双眼睛上下扫视这林阳,没有丝毫的回避与顾忌。

林阳心中暗恼,但却隐忍着没有发作。

“好了,林巡案,把你交给白司狱,我的任务便算完成了,我就先告辞了!我的统领府就在谷外,林巡案若是有暇,欢迎到府一叙。”叶蹁跹朝着林阳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了。

“白司狱,房卷宗如此之多,还请你指派两人为我先将卷宗分门别类地整理出来。”待到叶翩跹走远,林阳便轻轻出声。

早点办这些事情处理完,他才能早点离开这里。

“好说,好说。”白宇奇一脸的笑意,而后也不与林阳打招呼,抬脚就往外走去。

走出几步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林阳说道:“林巡案,忘了提醒你了,天乾阁指派你做巡案,是为了让你将有冤屈的人放出大牢。若是你把不该放的人给放了出去,后果可是要你一个人承担的!”

把话说完,白宇奇对着林阳翘起了一边的嘴角,而后扭头离去了。

“什么东西?小爷早晚要好好收拾你!”林阳强压着一肚子的火气,开始埋头整理一屋子凌乱的卷宗。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林阳直起身子,揉了揉弯得有些发酸的腰。

“白宇奇不是要找人来整理卷宗么?怎么人还没有过来?”林阳走出了房。

刚刚来到白宇奇的衙署,林阳便听到衙署大院里传出呼天抢地的惨叫声。

林阳快步走进衙署,正看见一名男囚犯被捆绑在大院中央的十字架上,不单双手双脚被紧缚着,连脖子都被一条粗麻绳给紧紧地勒着,不能移动分毫,在他的手臂和大腿上,正深深扎着两个飞镖,鲜血汩汩地流淌着。

在囚犯正前方三十多步远的地方,白宇奇正半躺在一张靠背椅中,手里耍弄着一枚细如柳叶的飞镖。

两名年轻的狱卒正伺候在白宇奇的身后,时不时地为白宇奇捶捶肩,捏捏腿。

白宇奇看到林阳进来,却是装没看见一般,手中的柳叶飞镖激射而出,目标直指囚犯的头颅。

眼看着飞镖就要扎中囚犯的头颅,囚犯吓得疾声高呼,林阳单指轻弹,柳叶飞镖当即改了方向,钉在了囚犯头顶上方的木板上。

“你是谁?竟敢擅闯司狱衙署!还敢阻拦司狱的飞镖!”

伺候在白宇奇身后的一位年轻人看到林阳打歪了飞镖,认为表现的机会来了,他几个大步冲到林阳的面前,抡起巴掌就往林阳扇去。

林阳扫了白宇奇一眼,看到白宇奇没有半分喝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