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十年份的十里香,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嘛,寻寻常常、普普通通而已。”年轻人放下酒碗,一脸的失望神情。

“年轻人,喝老夫的酒不说,还怀疑老夫的眼光,未免有些不地道了吧?”黄缘的养气功夫不俗。

同时,直觉告诉黄缘,眼前的年轻人不简单。

“前辈,实话实说而已,我喝过一种名为龙泉酿的美酒,味道就比这十里香强了太多。”

年轻人自然便是林阳。

“龙泉酿?年轻人,无缘无故地,何必来消遣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中州若是有这么一号美酒,老夫岂能连名字都没有听过。”

黄缘皱起了眉头,他此刻已经认为,林阳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前辈,龙泉酿乃是乾州的美酒,你自然没有听说过。”林阳笑嘻嘻地回应。

黄缘先是一愣,随即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原来是你小子!”

说到这里,黄缘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补充了一句:“黄缘失礼,还请林楼主恕罪!”

说完,黄缘就要对林阳拱手道歉。

林阳现在乃是醉月楼楼主,其身份地位已今非昔比,黄缘还称呼他为小子,是十分无礼的。

“前辈,你若是这么一副见外的模样,那林阳可万万不敢与你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您照旧,爱叫林阳就叫林阳,喊我小子,我也乐意。”林阳摆了摆手,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碗酒,双手端起,朝着黄缘恭恭敬敬地敬酒,语气诚恳地说道:

“黄老,当初在靖北黑龙岭,若是没有你,我早就丧命在黑龙匪手中。借您老的酒,感谢您老的救命之恩。”

说完,林阳又是一口干了碗中酒。

喝完,一把抹去了嘴角残留的酒液,满脸堆笑。

“哈哈,既如此,老夫就不矫情了。来,干!”黄缘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黄缘再见林阳,又看到林阳没有摆醉月楼楼主的架子,显然很是高兴,一连和林阳碰了三大碗。

“你们醉月楼的叶副楼主刚走,你怎么又来了?”黄缘吃下一颗毛豆,疑惑地问道。

“赛雪帮了我们醉月楼这么大的忙,我自然要过来当面感谢她。”林阳笑着回应。

黄缘瞥了林阳一眼,“算你还有点良心,小姐为了你们醉月楼的事情,前前后后忙乎了十来天,事事躬亲,比自家的事情还上心。

你倒好,上回来花钿城,把那玉笛扔在门口就走。你知道那根玉笛代表着什么么?”

黄缘连喝了几大碗老酒之后,一张脸顿时红通通起来,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关于喝酒,林阳从孙不疑那里听到过一个结论:贪杯的人,往往酒量不大。

林阳对这个结论,本来是持怀疑态度的,如今见了黄缘,他信了几分。

“来,喝!”

黄缘再次斟满了酒,与林阳重重地碰了一下,又是一饮而尽。

“玉笛是小姐十岁生辰的时候,小姐的祖父,纳兰老家主送给小姐的礼物。老家主那日喝醉了,说等小姐长大有了心上人的时候,玉笛可以给心上人做定情信物。

老家主说的虽然是醉话,但姬家的人都当了真,小姐也当了真。

小姐把玉笛送给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黄缘说到这里,把桌子一拍,指着林阳,很是不悦地说道:“你小子倒好,竟然把玉笛丢在了姬家的门口,拍拍屁股走了。若是老夫当时在场,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

林阳浑身一震,他哪里料到,那根玉笛竟然有如此深的寓意。

姬赛雪那个时候将玉笛送给林阳,再让林阳拿着玉笛去姬家,分明是要向姬家摊牌,自己对林阳的心意。

那个时候,林阳名不见经传,还与太一宗和青阳门等中州大势力结了深仇。

姬赛雪在那个时候做出如此举动,需要足够的勇气的决心。

但是,林阳却将玉笛丢在姬家的门口,直接走了。

尽管林阳当时并不知晓玉笛的含义,但他的做法,无异于将姬赛雪的一颗真心直接往地上摔。

想到此处,林阳不觉愧疚难当,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几碗酒下肚,黄缘的情绪上来,已经忘了林阳是醉月楼楼主。

“好在你今天过来了,不然,老夫非得找去神鼎城,好好地教训你一顿!”

黄缘指着面前的空碗,“小子,把酒给我倒上!”

林阳没有半分的迟疑,连忙恭敬地给黄缘倒满了酒。

“掌柜的,再来两坛十年份的十里香!”

黄缘扭过头,朝着圆脸掌柜大声呼喊。

圆脸掌柜连忙应了一声,正准备抱着酒过来,却见林阳朝着他摆手,便连忙停了下来。

圆脸掌柜知道黄缘是姬家的人,更知道黄缘乃是强大的元修,能和黄缘一起喝酒的人,自然不是凡人。

见到林阳摆手,他自然是不敢将酒拿过去的。

“黄老,今日喝得差不多了。改日,我请你喝酒,喝好酒!”

林阳缓缓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