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担心卷进这场风波中,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今又听朱慧然这么一说,在场的贵女们更是生出怯意,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开口,想要劝说依旧不依不饶的曹芷欢。

“芷欢,今天毕竟是长公主举办的簪花会,是一年一次的大日子,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以免这里的动静惊动他人,到最后引来了长公主殿下,可就不好了。”

“是啊是啊,朱慧然这种粗鲁的人咱们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芷欢你可是曹家嫡女,跟皇家都沾着亲呢,如果因为朱慧然这样的人而牵累了自己的名声,岂不是得不偿失?”

其中一人开口后,另有她人,赶紧就跟上劝说着。

“没错,芷欢你若是咽不下今天这口气,大不了咱们等改日了再去找朱慧然好好算这笔账,反正她在京中,也是跑不了的,到时候,咱们一起想办法,让她把今天连本带利的一起还回来。”

听着自己小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自己,原本就气急败坏的曹芷欢此刻更是脸色难看。

“你们都给我闭嘴,明明是你们自己害怕,怎么到头来,却说得好似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一般?你们这些人,枉我平日里将你们视为好姐妹,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将你们一并带上,就连你们当中,有些人连迈进澄园参加簪花会的资格都没有,也是我去了舅母面前说情,才给你们递了请帖,可是你们又是如何回报我的?朱慧然说了几句恐吓你们的话,你们就个个当了缩头乌龟?!好!好呀,是我瞎了眼,白白浪费感情,跟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徒白结交了一场。”

听着曹芷欢怒斥的责骂,几位闺秀当中,有人羞愧的悄悄低下了头,但也有人面露不忿,当场就顶了回去。

“芷欢,你怎么能说话这般难听?难道我们劝说你的那些话,当真全然是为了我们自己吗?今天,可不仅仅只有长公主殿下在这里,还有两位王爷,一位皇子在这里,你要是在这里闹的动静太大,只怕长公主殿下的颜面也会挂不住,到时候,还不是丢了你们曹家人的脸?苦口婆心的劝说,在你耳中,竟全成了贪生怕死?芷欢,我们也算是相结交一场,你不该用这么重的话,来说我们。”

面对曾经好友的解释,曹芷欢只觉得满眼讽刺,根本听不进去:“将自己的懦弱说的如此正大光明,还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呢,罢了,不靠你们,我照样能够将朱慧然这个贱人收拾了。”

说完,曹芷欢就让贴身丫鬟将自己扶了起来,然后满眼愤恨的怒视着朱慧然:“你现在高兴了?看着我遭到背叛,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告诉你,今天我承受多大的伤害,我也要让你加倍的还回来。”

说着,曹芷欢就示意贴身丫鬟去叫人,道:“将倚梅园中手脚麻利的大力婆子都叫来,今天,我要好好地出出气,朱慧然,你们朱家不是在皇上面前告了恒王殿下一状,害得他被皇上打了板子吗?今天,我也要让你尝一尝这挨板子的滋味,也好叫你知晓,什么叫做尊卑,以下犯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看着曹芷欢身边的丫鬟去叫人,一直小心护在朱慧然身边的杏香自然是急的心里直发慌。

她赶紧拉住自家小姐,低声提醒她:“小姐,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毕竟是澄园,就算是将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也没有好处,要不咱们还是先退一步,别跟曹小姐起冲突了。”

看着关心自己的杏香,朱慧然斩钉截铁道:“就算她曹芷欢今天是块铁板,我朱慧然也踢定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她这是故意来欺辱我的,就算是我对她百般忍让,到最后还会被她狠狠侮辱,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又何必在她面前憋屈?”

“哦,曹芷欢,我现在也算是看出来了,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和阿璃的敌意这么大,你是不是暗中喜欢恒王?”

曹芷欢见自己女儿家的心思被朱慧然猜出来,当场就有些眼神慌乱,舌头大的不甘承认,“你在胡说什么?朱慧然,你女儿家的清誉被毁了,那是你活该,没想到你这般恶毒,竟然还要在今天拉我下水?”

见曹芷欢那股子被说中心思的心虚劲儿,朱慧然更加确定。

她嘲讽的冷笑一声,道:“我到底是不是在胡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没想到啊曹芷欢,你的野心竟然这么大,还敢想着恒王妃这个位置?!只可惜,曹家是靠着衣带关系上位的,既在京城中无百年底蕴,又没有能在朝堂上相助恒王的人才,就你这两斤中的轻贱样儿,怕是去给恒王当小妾,都要排一排队吧。”

“你记恨我,不仅仅是因为我父亲在朝堂上参奏了恒王一本,让他挨了板子,更是因为我入了恒王的眼,让他差点迎进王府,你在我面前不断地咒骂阿璃,更是因为嫉妒她,嫉妒她被恒王当众表白,也差点被恒王迎进府中,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男人,从头到尾连看都没看你一眼,所以你气急败坏,你妒意横生,这才故意将我堵在这里说这些难听的话,曹芷欢啊曹芷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让人嗤笑,你越是不敢承认,越是能让人看透你的心思,瞧出你的胆怯与自卑。”

曹芷欢被朱慧然的话

刺激的几乎快要失去理智,她跺着脚朝着朱慧然怒吼:“你闭嘴!闭嘴!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我对恒王殿下,……他、他……”

“他怎么了?”

朱慧然讥笑着看着曹芷欢连一句顺溜的话都说不出来,直接接过她的话,道:“是不是连你自己都知道,以你的资质,根本这辈子都不会让恒王另眼相待,所以心虚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了?”

“曹芷欢,我现在能理解你,少女怀春嘛,只可惜,你这‘春’在恒王眼里,简直就是一不值,最终,只能成为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