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罗师对亲传弟子也留了一手,并未告知白霄天纯阳剑诀,是分了前后两卷的。以至于他只知道前卷十二层功法的存在,却并不知后卷还有九层口诀。”沈落心中了然,喃喃说道。

按照功法中所说,通修完前后两卷完整功法,最高是可以修炼到开窍后期境界的!

有了梦中修炼《无名功法》和《黄庭经》的经历后,沈落如今的眼界也提升了不少。

对于前卷功法的内容,他看得尤为仔细,发现除了最后两层功法口诀之外,前面的内容都不算太过精深,起码比黄庭经的内容要浅显不少,其中隐约可感受到功法内蕴一种中正平和,大道向阳的浩然气息。

相比之下,无名功法像是曲曲折折的江河水道,而纯阳剑诀则像是笔直宽敞的阳关大道。

沈落继续查阅后续字,发现在后卷功法之后,还附着几篇诸如“阳气禁鬼诀”和“引火焚阴诀”的术法。

大体都是以纯阳剑诀功法为基础,引动法力和阳罡之气相互结合,专门行劾鬼之功,对阴煞鬼物一类,尤其有先天压制作用。

在这之后,纯阳宝典中还详细记载了一种炼制纯阳符剑的方法。

修士依照此法,可以根据不同用材,炼制出具有不同属性的纯阳符剑。

一旦修士突破至辟谷期后,便可将一枚常用的符剑,通过秘法炼制成为一柄纯阳剑胚,贴身携带,以自身精气慢慢培养。

一开始的纯阳剑胚比较脆弱,与寻常法器不大一样,无法拿来迎敌对战,可一旦随着其吸收主人精气日久,培养出了灵性,剑器初成,则能够立刻远胜一般同阶法器。

并且,因为其本身内蕴纯阳之气,对克制的鬼物更是有着惊人的威力。

不过,这些倒还都不是最让沈落看重的一点,他最在意的是这纯阳剑胚所保有的巨大潜力,因为其与主人休戚相关,只要主人修为不断精进,寿元足够长,理论上其是能够进阶成为传说中的法宝。

而根据他的粗略了解,法宝威力之大不是一般修仙者能想象的,法器根本无法和其相提并论,也是无数修仙宗门势力做梦都想拥有一件的宝物。

“若是真的想要炼制符剑,以纯阳剑胚的属性来看,最好还是得用木金两种属性的材料……”沈落轻抚着下巴,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炼制符剑了。

在那纯阳符剑的炼制之法后,还有最后一段内容,记载的则是一门名为“大开剥术”的神通,其非但名字古怪,功用就更加离奇了。

按照功法所说,一旦炼成此术,修炼之人便开膛破肚而不死,截骨断肢而再生,甚至修炼大成之后,哪怕是斩头挖心的致命伤势,也可在转瞬只见恢复如初。

“说得如此厉害,也不知是真是假?”沈落也觉得此术太过不可思议,持有几分怀疑。

不过眼下却没有机会验证,因为这神通可不是他当前境界所能修炼的,功法口诀中明确言明,非出窍期修士,万不可轻易尝试。

纯阳宝典里所记载的内容实在太多,又颇为驳杂,沈落看完之后,也是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将其全都记下。

之后又花了好一阵时间,才将其他思绪压下,仔细回忆了一下纯阳剑诀前卷的所有口诀,双手环抱在身前,静静调息起来。

片刻之后,他双手法诀一变,心中默念起纯阳剑诀第一层功法。

紧接着,其丹田中的法力传来一阵躁动,一股颇为炙热的气息从其中袅袅升起,顺着身前任脉一路升举到了膻中穴,朝着胸口四周散布而去。

这股热力才刚一蔓延开来,沈落就觉得胸口一阵烦闷,浑身便开始燥热难当,只得立马收手,转而运转起无名功法来。

随着无名功法调动起一股清凉之气,徐徐游遍全身之后,那种炙热感才逐渐消退了下去。

“看来先前是过于自大了,这纯阳剑诀口诀虽然容易理解,可功法运转却不简单,要在控制法力的同时,辅以阳罡之气,果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沈落心中暗暗思量道。

从眼下这出师不利的状况来看,他在修炼这纯阳剑诀的进境上,只怕比黄庭经也快不到哪里去,好在蕴养纯阳剑胚,并不需要修炼此功,只要有阳罡之气和足够的境界便可。

“眼下提升境界,增加寿元才是正事,还是先专心修炼无名功法吧。不过,这纯阳符剑,倒是可以尝试着炼一炼。”沈落沉吟道。

……

第二日,一大清早。

沈落推开房门后,径直来到白霄天这边,就看到他房门敞开,早已经穿戴整齐,看起来一副马上就要出门的样子。

“你这是要出门去?”沈落眉头一挑,问道。

“三房经管的生意出了点问题,父亲让我去看看。”白霄天脸色有些阴沉,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种事你不是一向都不感兴趣的么,怎么会让你去看?”沈落有些诧异道。

“若是生意上的事情,自然不会让我去管,只那边出了人命案子,死的有些蹊跷。”白霄天无奈的说道。

“是八仰楼那边吗?怎么回事?”沈落皱眉问道。

“不是八仰楼,是……水暖阁。”白霄天神色有些尴尬,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

“水暖阁,那不是秦淮河上第二大的青楼么,你们白家怎么还有这种生意?”沈落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讶异道。

“咳咳,我家三房的生意……涉猎的层面比较广。”白霄天干咳了两声,说道。

沈落见状,不再调笑,继续问道:“说说吧,出了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白霄天闻言,这才娓娓说道。

原来,先前不过短短半月时间,他们家经营的“水暖阁”,就先后出了三条人命。

起先是一个打杂的仆役,接着是一位不怎么出挑的清琯,然后便是一名常来寻欢的恩客,三人皆是落水而死,被发现时全都面朝水下,浮在水暖阁外的河面上。

秦淮河虽然水势平缓,可大体也是自西向东而流,若是有浮尸在水上,早就该被河水冲刷而走,可古怪的是,这三具尸首全都静止于水面,没有一个随水流漂走,情形着实诡异。